作者:顾南筝
简介:翠娟两腿发软,惨白着一张脸跪到地上:“春木姐,我只是和夏禾开玩笑,下次再也不敢了,真的,春木姐!”官大一级压死人,她一个三等丫鬟如今得罪了主子的贴身女使,恐怕以后难以在将军府生存。“自行掌嘴!”春木语气稍顿:“其一因为你离间下人和主子的关系,其二,开玩笑?你是当我傻?其三!我,看,你,不,顺,眼!”她看了眼受气包模样的夏禾,心里不是滋味,今天是被她撞见了,平日她不在时,夏禾指不定被欺负成啥样呢!
虎丫看了看春木,见她点头,这才拖着长长的衣物缓慢走到夏禾床边。
“喏。”夏禾从床脚处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一个糖块:“我的宝藏,分你一个。”
小虎丫眼前一亮,还没吃呢,就已经感觉到嘴里甜滋滋的。但她不敢接,小手扣着另一只手背的肉,犹豫不决。
“没关系,拿着吧,你要谢谢禾姐姐。”春木把糖从夏禾手上拿过来:“不过,要明天才能吃呦~”
虎丫重重点了点头,咧开小嘴露出一排小鱼牙:“谢谢禾姐姐。”
春木和虎丫暂时睡一张床,两人躺下后很快便进入梦乡,一旁的夏禾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。
她干脆起身跑到虎丫床头边蹲着,两只手撑着自己的脸观察眼前这个小人儿,心里一直惴惴不安,如果虎丫的父亲没找到怎么办?那虎丫不就得留在姑娘身边?
到那时,她是不是就会被顶替?
夏禾正看着,虎丫一个踢腿吓得她直接趴在地上,过了好一会发现没动静才起身查看,结果发现虎丫把被子全部踢到一边,身上一丝不盖。
她叹了口气,帮虎丫把被子又重新盖好,还拿来衣服压在其脚上,然后倒回自己床上。
翌日清晨。
春木出现在南筝面前时,吓了南筝一跳:“春木,你怎么这么憔悴?眼圈都黑了。”
“唉,小虎丫夜晚睡觉手舞足蹈的,我一夜晚被她打醒好多次……”春木边说边打哈欠:“也许是夜里闹腾得太狠,虎丫到现在都还没醒呢。”
南筝不知是该笑,还是该心疼春木:“让她睡吧,估计也很久没睡踏实过了。你要是困的话,也去再睡会吧,我已经使其他人去置办虎丫的衣裳了。”
“谢姑娘关心,奴婢不困。”春木哈欠连天,却执意不肯再睡。
不知为何,她突然想起夏禾昨晚落寞的神情,于是侧面询问南筝:“昨儿夜夏禾也瞧见了虎丫,喜欢得紧,把自己攒了好久的糖都拿了出来。”
南筝星眸闪动,沉默片刻,道:“夏禾在后院待得也够久的了,让她回来吧,身边没她叽叽喳喳的,还真有些无聊。”
她早就想让夏禾回来,只是这两天因为晚凝姐和大哥的事情,一时间把夏禾给忽略了,得亏春木提醒,这丫头也不知会不会多想。
春木欣喜:“诶,奴婢也是这么觉得。”
后院里,夏禾一如既往地干着杂活,她也是眼下一片乌黑,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。
“你今天干个活怎么磨磨蹭蹭的,这样还怎么帮我们干活!这还有一堆衣服,你是想让我们洗到天黑吗!”
翠娟抱着一堆脏衣服直接扔到她面前,恶狠狠地瞪着她,夏禾现在远不如刚来那会好欺负,那会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,可现在就会偷懒!
夏禾本就有心事折磨,不甘示弱道:“那你分内的活,凭什么都甩给我?”
“分内?你作为这后院的新人,让前辈开心点难道不是你的分内吗?!要不是我罩着你,你在这后院只会过得更惨!你想试试?”
夏禾给她一个白眼,这后院就她翠娟欺负自己欺负得最狠,还好意思这么说。夏禾想把脚边的洗衣盆盖到她头上,刚想动手,余光却瞟到春木正往这边过来。
“那你说,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夏禾立刻换了站姿,双手叠放在前面,一副听训的模样。
翠娟背对着春木方向,压根不知道夏禾打的什么主意,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给镇住了,得意道:“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?主子身边,你是回不去了,你若想在这后院踏踏实实的,只要伺候好我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”
“今天活不多,把该洗的洗了,再把后院整个扫一遍,哦对了,先去给我沏点茶,再找点瓜子过来,我累了,要歇歇,正好在一旁监督你。”
春木正好听见这些话,眸子顿时冷了下来:“我怎么不知道,这后院何时改成你翠娟做主了?”
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顷刻间,翠娟只觉脊背发凉,一阵阵寒意袭来。
翠娟不敢回头,仿佛身后便是万丈深渊,可春木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站到她面前。
“你若是觉得我给你们安排得活不妥,大可以来找我,可你把活都推给夏禾,怎么,当我是摆设吗?!”
翠娟两腿发软,惨白着一张脸跪到地上:“春木姐,我只是和夏禾开玩笑,下次再也不敢了,真的,春木姐!”
官大一级压死人,她一个三等丫鬟如今得罪了主子的贴身女使,恐怕以后难以在将军府生存。
“自行掌嘴!”春木语气稍顿:“其一因为你离间下人和主子的关系,其二,开玩笑?你是当我傻?其三!我,看,你,不,顺,眼!”
她看了眼受气包模样的夏禾,心里不是滋味,今天是被她撞见了,平日她不在时,夏禾指不定被欺负成啥样呢!
翠娟不敢多言,一口银牙咬碎只能一巴掌接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扇tຊ。这梧桐苑的丫鬟哪个不知道,落到春木手里,不死也得折半条命。
“这些衣服,你一个人洗,不许别人帮忙,还有这后院,以后就你一个人扫!”春木牵起夏禾的手:“姑娘已经开口让夏禾回去,你想欺负她?先掂量掂量自己!”
翠娟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,嘴角已经泛起点点腥红,可春木没喊停,她不敢停手。
夏禾在春木身后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
直到两人离去多时,翠娟才瘸着腿从地上起来,一脚踢翻洗衣盆,一口血痰吐到地上,却扯着伤口,疼得她半天缓不过劲来。
“春木姐,姑娘真的说了让我回来?”夏禾扯着春木袖子惊喜道。
“当然了,姑娘可惦记你了,只是近日太忙,才没顾上你。”
“姑娘对咱们这么好,以后做事可得注意,不要再给她惹麻烦了,听见没有?”
夏禾乖巧回应:“我知道了,春木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