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孟止月
简介:收拾好孟训的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,转身出卧室,杨遇臣看见了那张全家福。照片被放大洗过,装裱在相框里挂在大门背后,每一次出门都能看到。杨遇臣想起孟训手机里面空荡荡的通话记录,厨房里还有没吃完的那碗面条,白花花的上面,连一滴油都没有。终究是心软下来,放下孟训的衣服,出门去外面买了几个大骨头。……孟止月凌晨才睡着,醒来时已经是下午,今天约好了去接杨遇臣,连忙起身换衣服出门。他准备买一辆符合他现在身份的车,以后上下班也方便,这几年他受够了在杨遇臣面前挤公交车,也不想再挤地铁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孟训被护士推进来,他刚刚醒,躺在床上不能动,眼珠子透过充血发黑的眼皮在病房里面寻找杨遇臣,找到杨遇臣后孟训微弱的笑,面部因为表情拉扯而疼的他吸凉气。
“姐,你回来了。”护士没骗他,他姐真的回来了。
杨遇臣不想靠近他,他却执意用另一只伤还算轻的手抓杨遇臣的手,杨遇臣向后退了半步,孟训勉强抓住她的袖子。
“你别乱动!一会要给你手术。”护士训斥道。
孟训才不管,还对护士笑嘻嘻的介绍。“阿姨你看看,这就是我姐,她长得漂亮吧。她可是海市艺大的高材生,每年都拿奖学金的那种。”
护士毫不在乎的点头,海市艺大是国内顶尖的艺术院校,这点常识她还知道。
高材生又能怎么样?人品还不是不行,去大城市上大学就不认家人了,姐姐压根就不想管她这个弟弟。
不过医院常出这种事,她见怪不怪,除了对杨遇臣没有好脸色,其他照旧进行。
“我姐姐不一样,每一年她都能拿一等奖学金,她还自己赚钱养活我……”孟训滔滔不绝。
杨遇臣受不了他这样吹她,让杨遇臣休息。
“好了好了,你别说话,等会儿要进手术室,保存些体力。”
“嗯,我听你的。”孟训听话,美滋滋的躺着一句话都不说。
杨遇臣去医生办公室看结果,万幸的是内脏没有损伤,但骨折比较严重,要打钢钉住院治疗。
伤的那么重,身边肯定需要人照顾,医生建议杨遇臣放下手里的事,至少要等到孟训自由行动才可以走。
杨遇臣回病房,孟训还醒着,眼睛一直盯着门口,等她出现才放心平躺。
杨遇臣走过去,伸手道:“把钥匙给我,大夫说你要住院,我过去给你收拾点衣服。”
如果可以,她不想再回那个房子,可现在孟训身上还穿着沾满血的旧校服,得回去拿些换洗衣服给他。
“姐,家里钥匙没换。”孟训弱弱的说。
杨遇臣手上动作一僵,随即又恢复原样,嗯了一声。
“钥匙给我,我的早就丢了。”
她的钥匙早就扔了,在她给了他五万块钱抚养费之后,她把有关家人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干净,和以前一刀两断。
……
医院距离房子不远,三站公交车。
老厂区的筒子楼,住的都是老邻居,有许多在这里住了一辈子。
杨遇臣不在意是否遇到熟悉的人,打开旧防盗网门,屋子里比杨遇臣预料的要干净许多,除了厨房有些还没吃完的面条,其他地方虽然旧但非常干净。
杨遇臣在她曾经的家参观,客厅换了大一点的电视机,以前杨遇臣放娃娃的架子被去掉,改成了孟训的篮球和一堆运动器材。
这些都是她被送走了以后换的,房子里处处都透着人间烟火的气息,却没有她丝毫的痕迹。墙上她曾经用蜡笔画的小公主和小王子早已经被抹去,上面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。
如果有客人第一次来,或许会以为这家只有一个儿子,女儿的痕迹早就被抹杀的一丝不剩。
杨遇臣顺着记忆,去曾经她的房间。
小房间的床上换了学校发的那种通用的蓝色床单被罩,书桌上摆着很多书,一盏旧的粉色台灯上面贴着米老鼠和唐老鸭的贴纸,是她以前妈妈买给她的灯。
衣柜也是妈妈选给她的,里面却装着孟训的衣服。几件普通的T恤,一身换洗的校服,棉衣也只有两件。
收拾好孟训的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,转身出卧室,杨遇臣看见了那张全家福。
照片被放大洗过,装裱在相框里挂在大门背后,每一次出门都能看到。
杨遇臣想起孟训手机里面空荡荡的通话记录,厨房里还有没吃完的那碗面条,白花花的上面,连一滴油都没有。
终究是心软下来,放下孟训的衣服,出门去外面买了几个大骨头。
……
孟止月凌晨才睡着,醒来时已经是下午,今天约好了去接杨遇臣,连忙起身换衣服出门。
他准备买一辆符合他现在身份的车,以后上下班也方便,这几年他受够了在杨遇臣面前挤公交车,也不想再挤地铁。
车他已经看好了,十来万不贵,车型不大,男女皆宜,只等着明天带杨遇臣去看颜色。
杨遇臣有驾照,但是没开过车,等过两年她自己想开车,再买辆好的给她。
到了艺大门口,孟止月打电话给杨遇臣:“晓晓,我到学校门口了,你现在准备出来。”
电话那头的杨遇臣正撇去大骨头汤的血沫,才想起他们说好明天去看车,张嘴想说孟训的事,心思一转又想起孟止月不喜欢孟训,只能找借口道:“明天我可能要去代课,不能去看车了。”
孟止月不满:“你又兼职了?”不是说好不兼职的吗?
“这……”杨遇臣一时间想不出来该怎么说,扯了个谎道:“是周瑶找的家教,但是她这周有事要出去,所以让我替她带一节课。”
知道她有事不能过来,孟止月想想也无所谓,大不了明天叫上杨幽一起去选颜色,到时候给杨遇臣一个惊喜或许效果更佳。
“那好吧,我先回去,等你闲了我们再去看车。”孟止月早就习惯了她总是要打工,一般也不会打扰她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