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安夏转身就要走。
陆衍深却很快拉住她的手腕,有些急切地说:“等一下。”
“等什么?”安夏回过头,没挣扎,但那眼神却已经是决绝地将两人隔离在千百里之外,“陆衍深,我和你没话说,一句都没有。”
她把手抽出来,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。
上楼,沈寻家的门没关。
沈骆正躺在沈寻的腿上,嘴里嘟囔:“渣男,还敢来找可柠姐……他怎么那么厚脸皮?”
安夏走进去:“小骆没事吧?”
沈寻摇摇头:“没事,就是喝多了。”
听见声音,沈骆怔怔地睁开眼,鼻子有点红:“可柠姐,我刚才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?”
“没有。”安夏喉间一梗,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骆闭上眼,睡了过去。
安夏在原地安静地站了会儿,沈寻把沈骆送回房间,走出来看向她:“他以后还会来。”
不是疑问句,是肯定的语气。
安夏扯了扯嘴角,却怎么都露不出一点笑。
“来就来吧,反正我的态度很坚定。”
沈寻目光熠熠:“如果你不喜欢,或许离开这里会更好。”
安夏这次笑了,笑得很苦涩:“我能去哪里呢?”
说完,她转身走出门,回了自己的家。
沈寻久久没有收回目光。
安夏不知道,不知道他有多羡慕陆衍深,至少陆衍深得到过她的爱,而他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。
这个夜,没有人是快乐的。
安夏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,但这一个晚上,她又失眠了。
那种寒气蔓延到每一处骨头缝的感觉真的会要了人的命。
她死里求生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这么过来的,有好多次,她痛的不惜伤害自己,如果不是沈寻和沈骆的陪伴,她现在已经不在了。
被救回来的那天,安夏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开了,她开始配合沈寻的治疗,每一次的药都按时按量的吃。
她挺过来了,也是重生。
安夏看着夜空中散发着淡白色光芒的月亮,拢了拢被子。
夏天是不是快到了?是不是……就不会这么冷了?
隔天上午,安夏接到了吴茜的电话,一定要见面和她谈谈。
她收拾好东西出门,刚下楼就被吓了一跳——陆衍深还站在那棵树下。
他的衣领还留着被沈骆攥住后的褶皱,眼眶下一小片青黑,头发也是乱的。
很明显,他站了一夜,根本没走。
昨晚沈骆朝陆衍深破口大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安夏有些头疼,两秒钟做好决定,假装没看到转身就走。
陆衍深毫不意外的追上来,伸手拉出她的手腕。
安夏被他冰冷的手冻的颤了下。
“松手。”她挣扎了下,没挣脱,淡淡地看向陆衍深。
陆衍深怔了片刻,把手松开了。
安夏抬腿又要走,陆衍深却叫住她,声音低哑:“可柠。”
她回过头,皱着眉。
陆衍深眼中写满了受伤,那样子谁看了都要心疼。
“可柠,我们能不能别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