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之所以出现在这,完全是来听墙角的。
五分钟前。
她还坐在二楼的起居室,美美地喝着牛乳茶,等着好消息。
在听到佣人说药起了作用,冉染睡袍都没系好就冲进了老二房间,霍绽英激动起身,咄嗟而上。
年迈的身子在这一刻,比一大清早去超市抢打折蔬菜的大妈,还要健步如飞。
亓家儿郎虽然冷心冷情,还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洁癖。
但只要开了那口,便再没法做到心如止水。
冉染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秘书,经此一事,往后必定互相沦陷。
“啊哈,是有点事。大儿媳啊,那你也找老二?”老夫人斟酌着开口。
“哦,我是听说冉小姐在二爷这,所以过来找她,想着她懂中医,给妈你看看身体。”
没来由的,老夫人松了口气。
既然是为了她而来,那这件事就好办了。
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儿媳知道冉染和老二在一起。
虽然不担心大儿媳会乱传,但毕竟影响家庭和睦,对小衍也是一种不小的伤害。
“这样啊。既然冉染和老二有事,那必然是公事。咱们就别去打扰了。看身体不急这一时,明天也可以。”
“走吧,走吧。”霍绽英招呼着大家离开。
老夫人都发话了,苏玲芮再着急也只好作罢。再说让那女人露马脚,明天也是可以的。
“等等。”
一直安安静静的苏素,这时出声,“霍奶奶,秘书的工作我最是清楚的,并没有着急的事。
哎,我就实话实说了吧。其实我也是想趁这机会找冉染妹妹看看。我不是刚好来月经了嘛,量一直挺大的,经期又长tຊ。今天听她那么说,就挺心动的。”
苏素这个借口找的倒是不错,不会让人以为她在故意搞事。
老夫人虽然脸色不好看,也只好表示理解。
“素素啊,奶奶知道你着急,不过阿渊他做事素来严谨认真,他的秘书和平常秘书,你能确保是一样的嘛?”
这个,苏素还真无法确保。
“至于这病嘛,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不急这一时吧?”
苏素双手身前相握,面对老夫人不怒自威的气势,不乏紧张,“奶奶说的是,是我太着急了。”
“不过,我好像有冉染妹妹说的那个血崩症状了。”
老夫人眉头一皱,“晚上的汤,你喝了?”
“喝了两口,才听到冉妹妹说的话。所以——”
老夫人暗暗吸了口凉气,事情要被她办砸了?
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多少也是有情感的,这个时候再阻拦,可就不好了。
可冉染和老二必定是在一起了。
“奶奶。”
苏素一旁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声,“既然是公事,应该没问题吧?我现在真的挺难受的。”
她还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,仿佛刚献了八百毫升的血。
哼,死老太婆!
你儿子是能干,不过现在可是在干那种事情呢。
不知道你一会儿亲眼看到,会不会当场晕过去呢?
“苏素,你做什么?你这是在故意和我奶奶过不去吗?”亓玥吟这个时候,意外出声。
“奶奶说不能打扰二叔工作,那就不能打扰。是亓家事业重要,还是你身体重要啊。一个外人罢了,你怎么有这脸要求的?”
亓玥吟素来不喜欢苏素,觉得她就是觊觎她哥的心机女。
能忍到现在已是看在她是表姐的份上。
“妈,你怎么也一声不吭,让她一意孤行啊?”
苏玲芮也被女儿一同埋怨,无形被戴了顶不顾婆婆想法的帽子。
她无法再沉默下去,“抱歉妈。我也是担心素素,所以一时没顾得上。”
说着,又把目标对上苏素,“素素,好了。姑姑现在就带你去找家庭医生。虽然不能根治,但能控制,之后再找冉染看好了。”
苏素哪里肯走啊!
做了这么许多,就差临门一脚了。
最后却是被亓玥吟这傻子搅了局,原是想靠她那一点即燃的性子,推波助澜一把。
结果成了绊脚石。
“那还不赶紧去啊!”老夫人这会儿催促起来了,“赶紧去吃点药控制一下血量。换冉染,她现在手上也没中药,还得靠西医。”
这话说的也是事实。
苏素知道机会已经错失,病也是她说的,如果还赖着不走,可就令人生疑了。
“哎!”苏玲芮应了一声,随即拉上素素和亓玥吟便离开了。
看着果断离开的背影,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。
随后,冲佣人道:“我们也走吧!”
被这一闹,霍绽英也失去了偷听的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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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会真以为,你二叔和冉染在聊公事吧?”
看好病,开了药,在返回属于大房的、独栋楼房的路上,苏素意有所指地道。
苏玲芮提前被大爷叫走,此时就苏素和亓玥吟两人。
亓玥吟有些懵懂的脸上,浮现几分猜测,“什么意思,你是想污蔑我新交的好友和我二叔有一腿?”
“不然为什么那么久不出现, 我们在二楼待着时间也不短吧?”
那张长得有几分像瓷娃娃的脸上,晃过一抹不确定。
当对上苏素精明的眸子时,她忽然抬手,一把抓上苏素的马尾辫,要把人按地上暴揍,“好你个小三生的,居然到我亓家挑拨离间来了,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。”
苏素最讨厌被人骂“小三生的”,她护住自己的头发根,继续嘲讽,“怎么了?你要是觉得我在乱说,明天一早注意看冉染和你二叔好了,如果没问题,我头砍下来给你。”
两个不可能的人发生了关系,第二天是绝对无法做到和无事人一样。
“好。”亓玥吟被苏素这笃定的口吻说的也有些慌,“到时要是一点问题没有,你就直接滚出庄园!”
苏素重获自由,她直起身子,胸有成竹地应下,“行啊,如果我猜对了,你以后得帮我追表哥。”
亓玥吟迟疑了一秒,又积极应下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她选择相信自己的二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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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,被当成赌局的两人,自然早早滚在了一起。
而且已结束了一局。
亓渊刚躺下缓口气,那浑身滚烫,软如猫儿的女人,又缠了过来。
“你这是吃了什么,冷静点。”
再有魄力手段,男人这时也懵了。
虽然明白他俩都被下了药,可他都解了,为什么冉染一点减轻的迹象都没有?
当时淋浴结束,亓渊就发现了身上的不对劲。
不过他没想找人纾解,不想让人奸计得逞。
亓渊已经做好一夜无眠的准备,没想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。
当看到来人是冉染,又一脸潮红柔媚,睡袍凌乱,亓渊直接选择缴械。
两人的相遇,就跟天雷勾了地火,霎时烈焰熊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