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不错了?”她再看那张脸,俊是俊的,可一想到他结了婚,立刻让人讨厌起来。
陈撰神色没心没肺,“不结婚怎么能体会离婚的快乐?”
“叛徒!“盛以晴用你脑子被驴踢的眼神看了他,又用力擦了擦头发,也不顾大雨,拉开车门就要走。
陈撰赶紧拦住:“喂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“不想听!”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,她手用力推开他。奈何陈撰锁了车门,手开不了,干脆提腿就踹,生猛至极,陈撰被这架势吓到,拉住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捆,身形压制,贴着她低声说,“我这车虽然破,被揣我也会心疼的。”
盛以晴被箍地动弹不得,干脆抬头咬他耳朵。
陈撰吃痛,闷哼一声,无奈看她:“你这是调情呢?”
盛以晴不说话了,憋了一会儿问:“你离婚了没有?”
陈撰噗嗤一声笑出来,继续气她:“离婚了,但不是我。”
不等盛以晴闹腾,他端出一脸认真,压低了声音,“悄摸儿跟你说个八卦——你还记得么?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在nugget有一场婚礼,那俩主角,掰了。”
“啥?!这么快?”盛以晴依稀记着当时在nugget打电话会时隔着窗玻璃对新郎的惊鸿一瞥:高个子,白净皮肤,浓眉大眼的好嫁风男人。身旁的新娘脖子很长,头发是乌黑秀丽的大波浪,眼睛细长而媚,笑起时弯成两弯浅浅的月牙。
俨然一对璧人,三个月不到就离婚?!这么狂野?
八卦心驱使,盛以晴也不急着走了,追问他:“你说说,怎么回事?”
“这个故事啊。要从他俩上大学的时候说起——”
说到这里,他低头看她:“你是打算这么在我怀里听,还是坐回副驾听?”
林珊是迟威大学时的女神。
她比迟威大了一岁,在陈撰和俞总等人看来,林珊是迟威爱情道路上的启蒙人,是迟威的刻骨铭心的青春。大学时的林珊没有恋爱,但追求者不乏。不善言辞的迟威连备胎都算不上他像一颗寂寞又渺小的行星,总是沉默又忠诚地环绕在那颗明亮的太阳周围。
迟威这颗小行星被发现是在毕业前夕,一日林珊半夜忽然在同学群里发了消息,“麻烦问一下,有谁认识301医院的迟中立医生!我爸病情加剧了,我家那边的医院看不了…心脑血管类全国最好的就是迟中立医生,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……”
那条消息发完的下一秒,迟威就鼓着勇气打开了林珊的对话框,“你爸爸的事情,可以找我爸。我帮你。”
林珊回之以问号:“你爸是?”
“迟中立。”
林珊父亲转院的事情比想象中顺利许多,绿灯大开,将他送入了vip病房,妥帖照顾。迟家二老一眼看出迟威心思,直接将林珊与林父视作未来亲家。
那是林珊第一次认真留意到迟威,在此之前她对他的印象是:无聊、乏味、木讷的高个子。一股孩子气。
“原来你,这么低调啊!”她望着他,笑盈盈的。
林珊爸爸是三线城市的小公务员,初来乍到首都,见了这场面,受宠若惊。病愈之后还常常有意无意提起,“迟家这小子不错,要是他来做我女婿,我还挺乐意哈哈哈哈!”
顺理成章的,他们的交往紧密了一些,迟威请林珊来自己每一个家吃饭——他住在霄云路的父母的家、他买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寓、父母在阿那亚购置的度假房、家里打算让他成家后买在亮马桥的大平层…她那双朴素的芭蕾鞋踏入每一个家的每一个大理石玄关,再踏上他的车、他父母的车……她眼里的迟威开始变得可爱,像一条乐呵呵的导盲犬,殷勤而快乐地牵着她踏入另一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