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秦晨才梳洗完毕,便去内院寻了阮幼言。
他迈步进来时,文月正在给阮幼言梳发髻,而怜儿则在一旁给阮幼言挑选首饰。见他进来,怜儿与文月齐齐俯身向他行礼。
他瞧见阮幼言的一头青丝悉数盘在了脑后。
“为何要盘上去?放下来更好看些。”他柔声道。
闻言,三人便都转过头来看他。
阮幼言一想到昨夜的情形,再见他时。
文月看了看阮幼言,又看了看秦晨。她笑了笑:“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才能将头发放下来,世子想来是不了解……”
“本世子哪里不了解,幼言如今,也算是姑娘家。”
闻言,怜儿顿时高兴起来:“正是呢,我家小姐就该梳时下最流行的发髻,还有这发簪,也要戴......”怜儿拿着几样首饰不停地比划。
阮幼言一直不说话,她只静静的笑玛丽团队着。
秦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神色平静,丝毫瞧不出昨夜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。
直到文月与怜儿为阮幼言打扮好,他才起身:“好了,该去用膳了。用过膳我们就出发,如何?”
他说这话时看着阮幼言,阮幼言也不好再避着他,她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。”
秦晨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,他先行出了房门,往用餐的正厅走去。
待几人用过早膳,秦晨便为阮幼言戴上了早就备好的面纱,两人并肩走到府门外,而后由一众的丫鬟簇拥着她上了马车。
有百姓瞧见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上了世子府的马车,却无人瞧见那女子的模样。
所有的行李都早已备齐,秦晨与管家交代好世子府的事宜,也跟着上了阮幼言的马车。
车夫一见秦晨上了车,便扬鞭催马启程,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出了京城。
与秦晨跟阮幼言先前说好的一致,他们一路南下,风雪很快就掩盖了他们先前留下的痕迹。
众人一路便走边玩,一路上怜儿就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雀一般,这瞧瞧那看看,也不回家,就是在不停地玩乐,回来还一直在阮幼言耳边讲述自己的见闻,连带着阮幼言也没有往日那般阴郁了。
而在京城武陵王府中,司凛彧已然将自己关在阮幼言的屋内许久,任由侍卫如何叫,他也不肯出门。侍卫想推门进去,却被他厉声呵斥,赶走了。
那侍卫想起昨夜见过的怜儿,想着找她来劝劝司凛彧。毕竟那丫头如今是唯一一个与阮幼言有牵连的人,若是她能对王爷说些好话,说不定王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颓废下去了。
这样想着,那侍卫便出门去寻怜儿了。
阮幼言的院子本就偏僻,这边少有人来,阮幼言死后,除了司凛彧,更是没一个人敢来这里。因此即便是司凛彧一个人在这里,那侍卫也很是放心。
只是他没想到,就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,这院子里就出事了。
那侍卫走后,院内一个人都没有,这院落看起来更加寥落破败,没有丝毫人气。
阮幼言的屋内,司凛彧愣愣地坐在榻上,神色茫然,眼神没有丝毫焦距。
榻前的桌上堆了好几摊子酒,谁也不知道这是司凛彧何时拿进来的。
他怀中还抱着一坛子酒,醉眼朦胧间,他还喃喃念叨着:“幼言,我对不起你......幼言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