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表情凝固了一瞬。
当我业务促销买一送一吗?
我当机立断拒绝:“不可能。”
他竟然也没摆脸子:“戚黎央,你先听听再拒绝。”
看着他的笑,我心里毛毛的。
但我不能露怯。
“您说,何事非要我帮不可?”
他应声勾了勾唇:“我希望你来扮成女人,帮我应付我娘。”
想起纪母的样子,我打了个寒颤。
那厮还在继续说:“只需要你和我在饭桌上大吵一架。你为我所伤,之后再也找不到踪影。我就可以装作黯然神伤,从此不再娶妻。”
我为他天才般的创作能力鼓起掌来。
然后拒绝了他。
开玩笑,我才不想和他假装情人呢,哪怕是假的!
……
本来以为一起都将风平浪静。
美好的辞职生活都在向我招手了。
哪想平地一声惊雷。
早晨到岗,刚坐下不久,就听见外头的传来一声:“刘郡马的尸体在城南的郊区被发现了!曝尸荒野,死相极惨!”
本来昏昏欲睡的我,立马惊出一身冷汗。
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,今天就传来了死讯。
外头有人在击鼓鸣冤。
本小吏连忙去打开府衙的门。
外头站着的是太常夫人,刘梓晗的亲娘。
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。
太常夫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定,一边大哭一边大骂。2
“纪府尹,你一定要为我们刘家做主啊!定是那寻芳坊的小蹄子,把他给害死了!我一定要让她陪葬,还刘家一个公道!”
府衙内外都吵吵闹闹,乱成一团。
纪州年高坐公堂之上,将手里的惊堂木用力一拍。
这一声如有实质,重重压下所有喧闹。
就连堂上的太常夫人都安静下来。
他脸色冷峻:“肃静!半月内,开封府定会调查清楚真相。”
如今事态升级,定要找花魁娘子问个清楚了。
没想到行至汴河,就见岸边围了一大群人,汴桥上一人一身缟素,满脸泪水。
定睛一看,不正是花魁孟小姐?
不过一夜未见,她身形都消瘦不少。
“如今刘郎身死,我愿随他一道去了,好与他在黄泉路上作伴!”
说罢,她竟一跃而下,直往河水中掉去。
明明围了不少人,却无一人上前拉住她。
我戚家人傍水而生,自是不能见死不救。
我没多想,立马拨开人群,跟着她一块儿跳了下去。
平时这河看着风平浪静的,没想到如此湍急。
我勉强抓住岸边,拼了命才拉住了她。
花魁见是我,甚是诧异。
然后她目光复杂,带着哀伤,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小官人,你放手吧,这样下去,我们两个人都活不了。”
我想说话,却猛被灌入一大口水。
真难喝!
但我不肯松手,死死地拽住她。
就在我要力竭之际,有人用力抓住了我的手。
是纪州年!
他脸色铁青,手上力道之大,我的骨头都被他抓得生疼。
我和花魁都被他捞上了岸。
花魁娘子不知何时晕了过去。
寻香坊的人这时才匆匆赶来,把她带了回去。
我精疲力竭地倒在一旁。
却听见纪州年说了一句话:“派人去盯着寻香坊的花魁。”
我陡然一惊,难道事情有什么问题吗?
我连忙起身:“大人,多亏您救了小人一命。不过那花魁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纪州年冷冷瞥了我一眼:“以前倒不知道你这般怜香惜玉。”
明明我救了人,这么阴阳怪气我干什么?
我听不得这话,掉头就走。
刚回开封府,就遇上了李媒婆和望子成家的纪母。
“你一天天的这么多事情,到底有没有好好找老婆!”
“还得是老娘我替你操心。”纪母扬着下巴,把相亲册抖落开来。
看着小小一个册子,展开后,长得都拖到了地上。
我目瞪口呆。
纪母叉着腰:“这都是我这些天在京城给你相看的名门贵女,明天开始,你就挨个去见。直到你找到老婆为止!”
纪州年沉着脸收下了:“知道了。”
纪母和李媒婆走了,我也打算开溜。
刚走没几步,就被纪州年勾住了命运的后脖颈。
“戚黎央,想往哪儿走?”
我干笑两声:“大人,小人是要去换衣服。”
他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我救你一命,你要以身相报,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