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南艺心脏的某一处，忽然像炸开一样，麻麻的。
而他眼底深处隐藏的情绪也在顷刻间翻涌出来。
既又欢喜，也有害怕。
欢喜的是，她对他的看法依旧如常。
而害怕则是，他竟让她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。
商南艺暗暗深吸一口气，压抑道：“你都听见了？”
他指的是他和苏锦月的对话。
贺泽禹其实一开始是打算装作不知道的，但是这一路上的沉默让她也想清楚了许多。
他上一世之所以会误入歧途，也许就是像这种难听的话听多了，然后慢慢偏激，所以才会造就他那般残酷，冷血的性子。
而她在那会偷看的时候，也分明看见了他狠厉的眼神。
所以经过深思熟虑，她觉得还是和他说清楚，不能让他妄自菲薄，最后再走上不归之路。
“是……我都听到了！”
果然！还是被知道了吗？
商南艺眸光暗了暗。
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，温柔到他都忘记了他其实是无情的。
“那……你害怕吗？”
贺泽禹一直在留意着商南艺，所以商南艺那一瞬的暗淡，贺泽禹自然没有错过，而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也同样让她心疼。
贺泽禹上前拉住他藏在袖中紧握的手，认真道：“我才不害怕呢！因为我知道，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！是不是？”
商南艺笑了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释然和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被解决了后的轻松。
看着面前才刚刚到他胸口的贺泽禹，商南艺心下一动，伸手将人带进了他的怀中。
“是！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！”
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！
坚定的话语自贺泽禹耳边响起，像是在这场冬季最绚烂的誓言！
在商南艺看不到的角度，贺泽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。
褪去了先前的害羞，贺泽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想着反正她这具身体还小，做什么都不会惹人怀疑，于是……
贺泽禹顺着自己的心意，缓缓伸手搂住了商南艺精瘦却健硕的腰身，然后扬起脑袋，甜甜笑道：“沈小书，这可是你说的，你到时候可不要赖账！”
“不会！”商南艺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他怎么可能会赖账？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赖账！
贺泽禹满意了，然后跳出商南艺的怀抱，朝他摆手道：“我回去了！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！明天我想要去集市玩，你陪我！”
距离除夕不过二十天的样子，现下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。
“那明天你不许赖床！”
商南艺清楚的知道，贺泽禹是有多么难叫醒，从小到大，除非她自己睡醒，若是旁的人叫她，她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猫儿，浑身带刺。
贺泽禹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一样：“不会的，那明天你来找我！”
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每天醒来有多困难，还冲着商南艺发了好几次脾气，所以当商南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有些心虚的。
商南艺没有说话，只是朝她摆了摆手，示意她赶快进去。
反观明悦居这边就不是那么和谐温馨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