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云提出了附加条件,“我可以按一两银子的价格收购,但你得保证只卖给何氏商铺。”
李权心知肚明,这无疑是想垄断销售权。
“你这是想要独家代理?”
“商业行为嘛,我愿意承担高价的风险,自然也要寻求一定的保障。”
廖云郑重其事地回应。
李权思考片刻,点头答应:“好,只要你能按一两银子收购,那我只把香皂卖给你们何氏商铺。”
廖云追问香皂的产量和供货周期,李权想了想回答:“大概十天能产出四五千块左右,如果销量好,产量还可以提升。”
廖云毫不犹豫地下单:“那我们何氏商铺首批就订购五千块。”
他作为商场老手,一眼就看出这香皂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。
之前的犹豫不决,实际上是想压低价格,而在听到李权要另寻买家时,他果断接受了报价。
“先预付一千两作为定金,十天后我会派人送到你们何氏商铺。”
廖云借着支付定金的机会,试图了解更多关于李权的信息,“请问公子府邸何处,我好派人送去银票。”
经过刚才的简短交锋,廖云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少年实非等闲之辈。
“送到武威郡朱雀街东坊第三户人家。”
李权并未透露齐王府的具体位置,而是提供了另一处宅子的地址给廖云。
朱雀街东坊第三户看似与齐王府相隔一条街,实则两者之间有秘密地道相通。
发现齐王府与东坊第三户之间的地道后,李权决定买下东坊第三户。
廖云记下李权提供的地址,目光转向他:“愿我们的合作顺利!”
李权微微点头回应。
香皂交易完成后,李权携星儿离开何氏商铺。
望着李权与星儿逐渐远去的背影,店员王苗满腹狐疑地看向廖云:“廖掌柜,我们真的要送一千两定金过去?如果对方是个骗子,我们可承受不起损失。”
尽管李权留下了样品香皂,王苗对李权的身份仍存疑虑。
廖云斜睨王苗,解释道:“那少年年纪虽轻,但出身不凡。
你看他腰间悬挂的玉坠,是上等和田籽料,价值数千两!能佩戴如此贵重的饰品,怎会来我们这里骗取区区一点钱?再者,这里是武威郡,我们是何氏商铺,哪个敢来何氏商铺行骗,活得不耐烦了?”
廖云一番话让王苗茅塞顿开,连连称赞:“掌柜英明,掌柜真是英明!”
然而,廖云并未将王苗的恭维放在心上,此刻他一心想着如何将这块罕见之物卖出理想价格。
“记住,把定金尽快送给那位公子,耽误了我的事,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撂下狠话后,廖云离店而去。
跟随在李权身后,星儿仍沉浸在震惊之中:“殿下,您真是太厉害了,竟然能把一块小小的香皂卖出那么高的价格!”
尽管已成为李权的小迷妹,星儿依然对李权充满敬仰。
“一两银子的价格并不算高,等你在市场上看到它的售价,就会知道我其实是在做赔本买卖。”
李权明白,自己离开后,廖云必定会想方设法提高香皂售价,届时星儿定会大吃一惊。
“啊?何氏商铺能将香皂卖到十两一块吗?”
“十两?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面对星儿的揣测,李权淡然一笑。
正当李权与星儿交谈之际,前方传来一阵哀求声:“求求你们再给我三天时间,我一定筹钱还给刘少爷。”
“还钱?不必了,刘少爷说了,就用你女儿抵债!”
……
前方道路被人群堵塞,李权微微蹙眉。
“殿下,我去瞧瞧发生了何事。”
星儿不待李权回应,便拨开人群向前走去。
李权本不愿插手他人之事,但考虑到星儿已经深入人群,且她与小秋、明月三人关系亲密,犹如闺蜜一般,加之星儿善良美丽,对待乞丐也常常施以援手,且又是自己带来的,若她在外面出事,自己无法向明月交代。
出于这些考虑,李权紧随其后,也挤入人群。
“大虎哥,求您跟刘少爷说说情,我保证三天内筹齐钱,求他放tຊ过我女儿!”
一名衣衫破旧、面色黝黑的瘦弱男子紧紧抓住一名壮硕、络腮胡须的壮年男子,恳求道。
被唤作大虎的壮年男子无动于衷:“肖老三,你当初可是亲笔写下欠条,承诺一个月内偿还刘公子五十两银子。
今天是最后期限,你拿不出钱,我也无能为力。
识相的话,就别碍事,你女儿能进刘府是她的福分,别不知好歹!”
大虎边说边将肖老三踢开。
“爹!”
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,即肖老三的女儿肖婷,迅速奔向父亲。
尽管衣着朴素,但肖婷容貌秀丽,令人惋惜。
李权在一旁冷眼旁观:“难怪那刘公子要拿她抵债,确实值这个价。”
大康社会与现代社会不同,贫穷人家卖儿鬻女司空见惯。
李权并无出手相助之意,只是旁观。
王大虎命令手下将肖婷送往刘府,几名恶棍模样的人立刻朝她逼近。
人群中有人惋惜:“又一个好姑娘要被刘家那畜生糟蹋了!”
刘洪是武威郡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,五毒俱全,仗着家族势力,祸害无数少女,其中一些不堪受辱而投河自尽。
如今肖婷即将落入刘府魔爪,周围群众无不悲痛,纷纷扭头回避。
正当恶棍们包围肖婷时,了解情况的星儿挺身而出。
“住手!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竟敢强抢民女?”
星儿的出现,让王大虎脸色骤变。
“欠刘洪少爷钱还不上,拿他女儿抵债合情合理,怎算强抢民女?”
王大虎反驳星儿。
星儿并未回应。
肖老三挣扎起身,低声劝道:“姑娘,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,他们不是善类。”
星儿安抚道:“您放心,有我在,他们休想带走您女儿。”
接着,星儿转向王大虎:“他只是欠刘少爷钱,这笔债我来还。”
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,原是准备用于长期订购牛奶的订金,此刻临时应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