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,叶以渊的家中却是不得安宁。
叶妈妈拦着他:“他刚回来,你干什么?!”
叶爸爸怒火更盛:“你还知道回来!你怎么不干脆飞到龙门市?你心里还有我们这个爸妈吗?”
叶以渊放下行李,跪了下去:“不管跪几天,我都会辞职。”
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,叶爸爸火冒三丈:“好,我倒要看看,是你的骨气硬,还是膝盖硬!”
说完,重重地甩上了房门。
叶妈妈心疼道:“别听你爸的,先起来,我再和你爸好好说说。”
叶以渊还是没起来:“我不跪,他会用尽办法把我留在这里。”
客厅里的灯开了大半夜,叶以渊就一直跪着,想了很多很多。
柳轻语来鉴定所的第一天,桂花开得正盛,空气里弥漫着桂花香,她笑容灿烂:“学长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那个在巷子中放狠话的学妹,竟然就是面前这个春风满面的女生。
柳轻语就这样闯进了他的生活。
叶妈妈从卧室出来,见叶以渊还跪着,忙上前:“快起来,腿不想要了?!”
叶以渊纹丝不动,叶妈妈又道:“要是跪一夜,你这腿就废了!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你也要想想轻语啊!你的腿要是真废了,还怎么去找她?”
听到这话,叶以渊的眼中终于松动了,他刚要站起身,却又摔了下去。
他跪的时间太长,双腿血液不流通,已经没了知觉。
见到此情此景,叶妈妈再也顾不上叶以渊的洁癖,把他扶到了卧室里。
第二天,陈婉得知叶以渊跪了大半夜,硬是把三天的工作压在一天完成,火急火燎地赶回下图市。
叶家。
叶以渊一打开门,就看到满眼担忧的陈婉,皱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
叶爸爸从卧室出来:“婉婉来看你,你什么语气?人家本来在外地出差,特地为了你赶回来的,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去?”
叶以渊没说话,转身就要回房间。
陈婉看到他不稳的步伐,心中一痛,下意识地上去扶他,却被叶以渊一把甩开:“别碰我。”
陈婉的手僵在了半空,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。
叶爸爸瞪着叶以渊:“叶以渊,你是没跪够?!”
陈婉强忍眼泪:“没关系,伯父,以渊有洁癖。”
怎么没关系?
陈婉清楚地记得,自己和叶以渊在鉴定所重逢的时候,她明明是叶以渊的例外。就算是依偎在叶以渊的怀里,叶以渊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。
自从柳轻语失踪,叶以渊的洁癖就越来越严重。
柳轻语。
想到这三个字,陈婉就一阵愤恨。
是她让叶以渊变成这样的!
几天之后,柳轻语下班,看着手机上的信息,眉眼间尽是笑意。
季薄言下周就要回来了。
却听一道女声:“轻语,现在有空谈谈吗?”
柳轻语抬头,面前的中年女人好像在哪见过,却又毫无印象。
见柳轻语一脸警惕和迷茫,中年女人恍然大悟,再次开口:“不好意思,我忘记你失忆了,我们之前见过。”
“我是叶以渊的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