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裴宴礼
简介:众所周知信武侯府姓赵,而如今的罗掌柜却是罗家人,是赵家老太太的侄子。这不禁让人想到,赵煦之回府之前,赵家真的艰难吗?若是真的艰难,怎么赵家老太太,拿儿媳妇的钱去补贴自己的娘家?时婳又看向脸色凝重的罗掌柜,“那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,就请罗掌柜从今日起,搬离琳琅阁吧。”罗天赐立马叫起来,又因着对面是时婳,说话客气了几分,“不是……夫人,你没有经商的经验,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……来,您随我到后面来。”
罗掌柜本就觉得她是虚张声势罢了,现下更是勃然大怒,“哪来的臭女人?你说自己是就是?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他亲爹呢!”
他讽刺道:“就你这样子哪点像信武侯夫人了?更何况,天下谁人不知信武侯夫人对赵家是一片痴心宁死不悔,区区一个铺子算得了什么,人家才不会在意!从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叔叔说要来收铺子了。”
时婳还没开口,热心群众率先道:“话哪能这么说?!人家女子忠贞是一回事,可你们也不能拿人家的真心践踏啊!”
时婳暗地里轻轻点了点薄云,薄云立马开口道:“在你面前的,正是信武侯夫人!”
罗掌柜不由得为之色变。
“你……你说你是你就是?对牌呢?”
薄云二话不说取出对牌怼到他面前。
围观人群没看见对牌上是怎么写的,但也看见罗掌柜的脸色了,一时之间惊觉竟看了个大热闹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赵夫人有失远迎,款待不周实在抱歉,您说您来这一趟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?害得我都认错了人,大水冲了龙王庙,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啊。”他不安的搓着手,方才的倨傲尽数消失,只剩下谄媚。
他一边道歉,心里头却在埋怨着,怎么姑姑不提前来跟他说一声?!
他哪里知道,赵母那边只知道时婳今天过来巡铺子,而不是来收铺子的,更何况她不懂经营,性子又软,料定了她不会真的多难缠,甚至于赵母那边是觉得,只要罗掌柜好言好语说两句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
铺子虽然实际上属于时婳,但经营、账本这些,不还是归了罗家?
时婳歉意的笑了笑,温声道:“罗掌柜,您是婆母的侄儿,咱们也算沾了个转折亲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人,我自然也知道,罗家在这京中……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。”
灵魂停顿。
罗天赐又尴尬了。
“我今日来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毕竟只是来收个铺子这等小事,但没想到罗掌柜您性子……很是率真,反而不小心把事情闹大了。”
罗天赐连忙道:“是是是,是我的错。”
时婳微笑道:“那既然如此,我们今日也不绕弯子了,为了我夫君的名声着想,也是在这儿做个见证——想必大家都听说过,如今赵家所食所用,皆是我的嫁妆,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夫君已写了册子给我,很快便会全部归还的,自然也包括这间铺子。”
人们交头接耳,面面相觑。
这说的……似乎有些不得了的事情在里头啊!
众所周知信武侯府姓赵,而如今的罗掌柜却是罗家人,是赵家老太太的侄子。
这不禁让人想到,赵煦之回府之前,赵家真的艰难吗?若是真的艰难,怎么赵家老太太,拿儿媳妇的钱去补贴自己的娘家?
时婳又看向脸色凝重的罗掌柜,“那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,就请罗掌柜从今日起,搬离琳琅阁吧。”
罗天赐立马叫起来,又因着对面是时婳,说话客气了几分,“不是……夫人,你没有经商的经验,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……来,您随我到后面来。”
时婳倒也好说话,随他去了后面。
小二歉疚的朝围观人作揖,也赶紧去了帘子后面,这夫人看起来脾气软和,别真被骗了!
时婳随罗天赐去了后面,他倒是也客气,恭恭敬敬道:“赵夫人,这铺子当然是你的,我也没说不还给您,咱们打个商量行吗?您过个几个月再接手,慢慢来成吗?您看您寻新人交接……不是还得要时间吗?”
时婳佯装不解:“怎么会?这些事情直接请前头那个林掌柜来不就是了。”
罗天赐脸色铁青,她怎么这都知道了?
他算盘打的好,时婳今天过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,但是只要今天拖住了不把这事说死,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“林掌柜……应该已经回乡了吧。”他很是尴尬。
时婳说:“他是京城人,回的哪门子乡。”
罗天赐还在想办法措辞呢,就见时婳陡然冷了脸色,“实话告诉你吧,这铺子被你接手以来,生意一落千丈,我瞧着你脑子不行,迫不及待要换人了。”
罗天赐:“……”
他脾气急,又是个经不住挑拨的,时婳一说他就上头,立马呼吸急促的叫骂起来,“你!竟敢这么说我,我回头就告诉我姑姑去,到时候到时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琳琅阁一楼店面没多大,主要大的地方也是在二楼,更何况一楼无人看守,外头看热闹的人可并未散去呢!
众人哗然,还未听见那赵夫人的回话,只听罗天赐又厉声喝道:“你等着吧!铺子是你的那又怎么样?我姑姑说给了我那就是我们罗家的东西!你以为能这么拿回去?!”
大家一直未曾听见赵夫人回话,倒是过了一会儿,她身边那个小丫鬟走了出来,很是歉意的对众人说道:“都是些家里的小事儿,让大家见笑了,来…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,大家去喝点儿酒去。还希望大家给我们小姐留些情面,别把这事闹大了。”
有人接了银子,那自然要为时婳打抱不平,他们要么是住在明月南街附近的平头百姓,要么就是常在这儿采买的各府下人,消息灵通得很。
人群之外,隔着一条街的茗楼,裴宴礼放下茶盏,喃喃道:“世上真有这么蠢的女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