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顾之砚
简介:顾之砚顿时红了脸。沈青梨则笑道:“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,该讲究的事,还是得讲究。”马叔则一脸不以为然。“你马叔是个大老粗,不太会说话,说得不对你们也别见怪!”他就笑道,“我觉得有些事就得学会变通,她顾忌你身上有伤,你担心她着凉,反正迟早都是钻一个被窝的人,不如就睡同一个炕头,我让我婆娘给你们准备两床被子就是。”沈青梨知道此事再往下说也没了意义,便笑着默认了。待到要就寝时,沈青梨便问顾之砚:
顾之砚看了眼沈青梨,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,便同自称马婶的胖大婶笑道:“我们是到天恩马场来办差的,然后因为到附近的小树林里祭扫先人耽误了些时间,没想却遇着狼,好在马叔出现得及时,救了我们。”
“呵呵,称不上救,正好遇上了就搭把手而已。”马叔则笑着给沈青梨斟了一杯盅酒,“用我家的药不用忌口,喝些酒反倒有利于催动药性,利于伤口愈合。”
听得这话,沈青梨便不好推辞,只得笑着接了那酒盅。
“你刚才说你们是到天恩马场来办差的?我儿子叫马进,如今就在那马场里当差,专门替王爷养马!”马婶坐到了顾之砚的对面,一脸与有荣焉地说着。
沈青梨听着,刚喝到嘴里的酒就给呛了出来,引得他一阵剧咳。
马叔笑着帮他解释:“这酒是我家自己酿的,比外边买的酒都要烈!第一次喝多少有点不习惯。”
沈青梨却是一脸的尴尬地瞧向顾之砚,听得她笑盈盈地同马婶道:“那真是太巧了,今儿个我还见着您儿媳妇了。”
马婶一头雾水,笑着说了句沈青梨最不想听到的话:“我儿子尚未娶亲,哪来的儿媳妇?”
没有?
那今日元大哥找来的那位“马进媳妇”又是谁?
严姑姑要自己的送的信,到底有没有送对人?
顾之砚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。
她求证似地看向了沈青梨。
沈青梨也觉得头大。
之前他想让顾之砚跟着自己来马场,可又不想让她生疑,于是想出了送信这个法子。可没想一封信送得这么麻烦,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下令让她跟着来。
可他又舍不得她一路都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的。
因此,他只得继续硬着头皮继续编:“许是同音不同字吧?马进这名字,感觉也挺常见的。”
“马叔,您这酒还真挺上头的,不过这么一小杯,我就有些头晕犯困了。”他就打着哈欠说着。
沈青梨的这句话反倒提醒了顾之砚。
天色已晚,他们又没了枣红马,自然不敢再涉险尝试着回马场,只能求马叔和马婶收留一晚。
马叔倒是一口应了,只是马婶有些为难:“住是没有问题的,只是我家人少房子小,只能让你们在我儿马进的房里对付一晚了。”
只有一间房?
顾之砚确实觉得有些为难。
可一想着他们这是求人收留,哪里还能讲究那么多,便笑着应了:“一间房就一间房,总比让我们出去喂狼的好。”
马婶听了,就笑盈盈地去收拾房间了。
沈青梨像是瞧出了顾之砚的为难,便拉了她的手,悄声道:“要不你进屋去睡吧,我就在这屋里打个地铺也是一样的。”
若是以往,顾之砚说不定就应了。
可一想到他为了救自己被狼抓伤的后背,再让他打地铺,那自己也太不懂事了。
“要打地铺,那也是我打地铺。”顾之砚小声拒绝着沈青梨的好意,“你身上还有伤呢!”
瞧着他们二人私下里的拉扯,马叔就一脸的不解:“你们不是小两口吗?怎么还忌讳这些?”
顾之砚顿时红了脸。
沈青梨则笑道:“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,该讲究的事,还是得讲究。”
马叔则一脸不以为然。
“你马叔是个大老粗,不太会说话,说得不对你们也别见怪!”他就笑道,“我觉得有些事就得学会变通,她顾忌你身上有伤,你担心她着凉,反正迟早都是钻一个被窝的人,不如就睡同一个炕头,我让我婆娘给你们准备两床被子就是。”
沈青梨知道此事再往下说也没了意义,便笑着默认了。
待到要就寝时,沈青梨便问顾之砚:“你可信我?”
顾之砚一愣,红着脸,点了头。
看着她那一脸乖巧的模样,沈青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,他的小丫头好像总是这样无条件地相信他。
一想到这,他的心里就变得甜滋滋的。
“不早了,赶紧歇了吧。”他就脱鞋上了炕,抱了床被子,睡在了最角落的地方。
顾之砚的心里也涌过了一阵暖流。
元大哥……应该真的很珍视自己吧?
她就偷笑着吹熄了油灯,也上了炕。
不一会的功夫,她的耳边就传来了沈青梨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。
马婶给的被褥都是浆洗晒过的,顾之砚甚至还能在被褥上闻道阳光的味道,只是因为身边还躺着沈青梨,她的心便静不下来,整个人就像烙煎饼似的,在炕上翻来覆去。
在翻了不知多少回后,她突然听得身边的沈青梨道:“认床?”
顾之砚不好承认自己是因为他而睡不着,就只得轻应了声“嗯”。
沈青梨就长叹了口,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抱在了怀里。
“这样有没有好点?”他的气息就这样打在了顾之砚的脸上。
顾之砚的心里一阵突突。
“闭上眼睛,不要动。”沈青梨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来,还像哄孩子似的,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,让她觉得很是舒服。
顾之砚的眼皮就这样变沉,耷拉了下来。
待她再睁开眼,糊了高丽纸的窗户透过光来,窗外还有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。
她转了个身,发现沈青梨竟抱着她一晚上都没有撒手,而他却睡得很沉。
顾之砚不忍弄醒他,便悄悄从他怀里爬了出来,出得屋去。
外面起了薄雾,院子外面双目所到之处全都像被拢在了白纱帐中,仿佛置身仙境一样。
院子里,马婶早已起了床,正蹲在灶台边,准备生火做饭。
见顾之砚出了屋,马婶便同她笑:“昨晚睡得可还好?”
顾之砚脸一红,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她就想岔开这个话题:“马婶,我来帮您生火吧!”
“那怎么行!你可是客!”马婶连连摇手。
顾之砚正想再说些什么,就听得院子外面有了马匹嘶鸣的声音。
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,就只见一人火急火燎地冲她狂奔了过来:“江姑娘,王爷可同你在一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