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叹了一口气:“近欢,你不用骗我。”
他觉得他是能站在徐近欢身边的人,他能给予她想要的任何支持。
可是,徐近欢就是不愿意多相信他一点。
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。
她就像水中的一片浮萍,只要他靠近,因他而荡起的水波就会将她推得更远。
可强硬地去抓,就算成功将其攥在手里,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破碎。
他无处发力,只能更加小心的靠近。
徐近欢放下瓷勺,依旧冷静:“我没有必要骗你。”
她付了钱,起身就走。
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徐近欢将他推得越来越远。
他很想就这么追上去,但前两天父亲来信说要来京市,他得去火车站接人。
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,也起身离开。
尽管后来段父段母几人再也没有出现过,可学校里还是有了不少关于徐近欢的流言。
有说她出息了之后就不管亲生父母的,也有支持她做法的。
可不管流言怎么传,徐近欢也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刚结束一天的课程,徐近欢将伍昊宇留下额外给他上一个小时的课。
平常不管课上还是课后,伍昊宇都是绝对认真的。
可今天他的状态很不对劲,甚至时不时就走神。
徐近欢终于忍无可忍:“如果你还是这样的状态,那我们今天可以直接结束了。”
她是看中伍昊宇的能力,也觉得他学成以后肯定能做出不少贡献。
可她并不想无偿给自己找罪受。
伍昊宇现在的状态,无异于在浪费她的时间。
“抱歉,我只是在想学校里你的那些流言。”
伍昊宇第一时间道歉。
这些天跟着徐近欢学习,他已经完全折服于她的实力,再也没跟她呛过声。
可他今天的语气再一次带上了不赞同:“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对他们,你们毕竟是亲人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……”
徐近欢打断他的话,面色发冷:“与你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去管。”
“如果你总是被外界的声音影响,那你根本就不适合走这一条路。”
“还有,如果你觉得我教的不好,可以另请高明。”
说完,她就直接合上自己的课本,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。
她并不在意伍昊宇怎么想她,但是她不能容忍他在教学的时候跟她说这些。
若是不赞同她的做法,他大可以在她教完之后说,而不是在单独给他授课的时候分神去想这些东西。
这让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人。
他对学术是很喜欢,可他的喜欢似乎也没那么纯粹。
伍昊宇不是路启维,也不会成为下一个路启维。
而且,他和她既然观点立场不同,也没必要硬凑到一起。
她承认,在某些方面,她很偏激。
徐近欢习惯性地走到操场边,下意识地朝陆既经常站着的方向看了过去。
他站在那里,军帽帽檐将他的脸分割成阴阳两面。
可不管他脸上的光影如何变换,他的俩上依旧是让人沉沦的刚毅。
不知为何,她又想起段母找过来的那一天。
他站在自己身边,似乎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,他都会支持她。
曾经这么无条件支持她的,只有路启维。
或许,她真的可以跟他说的那样,试着相信他的真心。
徐近欢想着,抬腿就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,另一个方向跑出来一个女生。
她穿着当下最时髦的裙子,脸上的笑容彰显着她的活力。
她手里拿着一瓶汽水,递到了陆既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