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与太后非亲生母子,自然离心,陛下又是那般孝子,太后逼死先皇怡妃,陛下心中自然有隔阂。”
芳芸不知其中的弯绕,只面色冰冷的说。
姜沉璧那颗心总算安定下来。
是了…芳芸怎么可能知道…
萧临渊哪里是和她离心、隔阂。
他他他,他甚至想做更过分之事!
她只能将错就错,点头道:“你说得不错,陛下确实与哀家有些隔阂,但陛下…重孝,不会薄待…哀家。”
重孝二字她念得吃力,有些难以出口。
重孝吗?
若重孝,怎会在先皇孝期意图侵占养母…
姜沉璧心尖轻颤。
她对先皇萧秉章没有半分情谊,但她同时也接受不了这般疯狂行径!
芳芸呵呵冷笑,“陛下心中自知谁才是他的生母,就算孝心可照日月,也并非忠于太后您!”
这番刺耳锐利的话简直以下犯上。
但姜沉璧没有责罚她。
她还需要芳芸,她要弄清怀阳公主的用意!
姜沉璧蓦然开口:“哀家渴了。”
芳芸规矩上前沏茶,却在摸到茶壶下方的纸条时,愣了一瞬。
芳芸抬头看向她。
她只定定地看着芳芸,再次重复,“哀家口渴了。”
芳芸不动声色收下纸条,为她倒茶。
见她将纸条拿走了,姜沉璧喝过茶水,才挥手让人退下。
目送芳芸退出去,她攥紧手中的椅把。
芳芸会帮她、还是…将纸条交给萧临渊?
她没办法了,只能赌上一把。
若此次再不成,她便真的无计可施了。
姜沉璧没想到芳芸回来的极快。
芳芸不愿她长居太后之位,巧的是她自己也不愿。
因此她们一拍即合,芳芸知道个秘密。
先皇在一次醉酒时,曾亲口告知怡妃,帝王寝宫有处密道,直通宫外,是为防备反贼谋反逼宫。
“只是密道虽在,但陛下的寝殿极难进去。”芳芸冷声说。
确实。
萧临渊极为谨慎,寝殿不许他人踏足。
她闻言,眼睛掠过一丝羞愤的颜色。
但她还真有办法进去…
不过…
她可能要…做些…事情。
…
当天。
月色摇曳。
她推开殿门,长发自然披散而下,月光中未施粉黛的面容清丽脱俗。
慈宁宫外一道身影矗立,见到她时,立刻低下头:
“太后娘娘。”
“林统领,你去告诉陛下,哀家想见他。”
她偷偷掐着掌心,让自己说出这句话。
每个字在舌尖流转,其内含的暧昧与异样却足以让她的脸红透。
林统领微顿,抬头,“太后您…”
“还不快去?”
“是。”林统领起身。
是她看错了吗,林统领的脸色似乎黑了不少。
姜沉璧回到慈宁宫。
她坐在桌前,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胡乱跳动,杂乱无章。
她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。
但她为了得到想要的自由,只能如此!
她紧张得坐立难安,干脆命芳芸将甜酒糕呈上来。
看着面前平日最爱的点心,她伸出的手却开始微抖。
她拈起一块甜酒糕,往嘴里送。
酒壮怂人胆!
她吃一块便足够…
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,柔软顺滑的流进咽喉。
她心里紧张、不安,听见慈宁宫外的声音,姜沉璧猛地掐了一下自己掌心。
人已经到了,没有后退的余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