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武戈
简介:她托着手串递了过去。“这个,看着怎么有点眼熟?”张教授皱眉推了推眼镜,凑上前观察这串手串。而胖子直直盯着那串手串,有什么在脑海翻涌,呼之欲出的熟悉感铺天盖地。“这是…”“这是陆鸣的手串!”胖子猛然一拍大腿笃定无比,他曾和陆鸣当过一晚上室友。武戈看着手串点了点头,接着道。“这手串我是在第二层的甬道转角发现的。”“我还在那附近找到了拖拽的血迹。”“血迹有一定的年头了。”张教授生出一个不愿相信的猜测,与武戈对视一眼沉吟道。“你的意思是。”
劫后余生,本该是轻松惬意的幸事。
偏偏失踪的陆鸣,给考古队每个人心头都压上了一片阴沉沉的乌云,那片乌云黑暗如同墨渊,存在太阳散不去的地方。
医院里,看着眼前抢救的红灯,胖子和多动症似的走来走去,一会拦住路过的医生护士问一遍。“里面的人怎么样了?”
护士第一遍挨拦还不耐烦,三遍下来已是表情无奈,耐心道。“这位先生,请您保持冷静,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。”
“里面的抢救还没结束。”
“抢救结束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家属!”
年轻的护士摇了摇头,端着送药的托盘离去。
胖子无奈坐下,叹了一口气,整个人真是坐立不安。
张教授坐在抢救室外,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抢救灯。
陈佳馨坐在椅子上神色担忧,李腾飞大声安慰。“杨领队那么厉害,一定会没事的!”
听到这话,端着托盘的女护士想起见到患者的第一眼,衬衫上都是血,数道外伤最重的深可见骨,与布料黏连一起。
要不是他们是官方的考古队,换个身份他们医院都不敢接待。
再经过毒测反应,她才知道未知的毒素顺着血液进入了患者的身体,简直难以想象什么样的意志力,能撑着这具重伤的尸体。
纵使她们急救科见的重伤患者多,这样的也是头一次见。
听同事们讲,刚送到医院那会,患者甚至清醒了半天。
护士稍微一想,就觉得浑身上下替这位杨领队疼。
“陆鸣还没找到吗?”见张震换了身衣服从外面回来,张教授急忙询问,结果得到的还是同一个答案。
“打捞队一直在找,还是没找到踪影。”
考古队队员们神色低迷,杨领队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,陆鸣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距离他们出来已经几个小时了,时间越久找到陆鸣的可能就越小,如今还未放弃无非抱着奇迹发生的念头。
陈佳馨泪如雨下,崩溃道。“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?究竟是为什么?”
谁也没办法回答她的疑问。
正在这时,急救室的红灯跳转绿灯。
大门打开,医生们推着病床从急救室里走出来,风风火火的送到病床上。
医院透明的玻璃窗前,胖子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苹果,唉声叹气的。“这医生不是说早晨就能醒吗?眼看着太阳都快正当午了,敢情医生人家是拿中午当早晨过?好嘛?”
付守藏瞥了他一眼无奈道。“胖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,说不定杨领队就是叫你吵的不想醒过来。”
这话胖子可不乐意听了,振振有词。“我这是帮杨领队回忆一下记忆,以免她学韩剧什么的狗血剧失个忆,这脑子不常用容易生锈,胖子我可是一心为杨领队好!”
武戈还没等醒过来,脑袋里先装了几百只苍蝇嗡嗡嗡,吵的她脑瓜子生疼。
再一睁眼,四面八方都是白色,她莫名的生出一个预感,日后自己进医院的次数绝不会少。
“胖子,你那嘴再不停,你信不信我给你缝上?”她睁开的同时,一句语气暴躁的威胁吓的胖子敢怒不敢言。
那表情一副弱小无助不敢说话的样子。
“不是气大伤身,杨领队咱们打个商量!”
“咱们好歹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,那可是死里逃生的革命同志,你怎么能对革命同志如此冷酷无情呢!”
“那有句话讲,对待敌人才能如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是不是?对革命同志,不得如春水一样温柔?”
武戈瞥了一眼,直言。“你再念叨下去只能感受什么叫暴雨梨花一样的温柔。”
那大可不必,胖子也不是没看过金古武侠江湖的,哪不知道暴雨梨花针是暗器?
没了胖子在眼前臭贫,众人一个个将武戈的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,付守藏关心道。“杨领队你饿不饿,要不要吃粥?”
说着他不忘告状。“胖子吃了你好多苹果!”
胖子拿出一个苹果,挤进来端起一个笑脸反驳。“杨领队你别听他瞎说,我那是为了练刀功,你饿不饿,我先削一个苹果给你垫垫!”
“这次可多亏了咱们杨领队!”
“俗话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,我胖子这条命承蒙您多次相救,从此以后,胖爷我唯杨领队马首是瞻!”
“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!”
武戈听着他说一大串子挑眉,饶有意味的看着胖子笑道。“说这么多,敢情你是想吃鸡了?”
这句话下一句不就是,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吗?
“雪梨…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看上去苍老不止一筹的张教授不住念叨,语气止不住的庆幸。
雪莉杨真要出个什么事,他都不知道怎么和鹧鸪哨交代。
“张伯伯,别担心,我一个年轻人身体好的快。”武戈拽过来一个枕头,牵扯到身上伤口疼的她唇角一抽,折腾了一身汗才好不容易靠在枕头上。
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拖着满身的伤,毫无影响的和女尸打了个有来有回的?
难道这就是潜能?
“陆鸣他没回来吧?”武戈环视一圈没见到陆鸣,心里便有了数。
“小陆没回来。”张教授先是点头,反应过来眼神惊诧看着病床上的武戈。
“雪梨你一直昏迷,是怎么知道小陆失踪了的?”
武戈拿过之前的牛仔裤,从兜里掏出染血的红绳,上面串着一块琥珀,里面封的像是一个眼睛形状的花纹。
她托着手串递了过去。
“这个,看着怎么有点眼熟?”张教授皱眉推了推眼镜,凑上前观察这串手串。
而胖子直直盯着那串手串,有什么在脑海翻涌,呼之欲出的熟悉感铺天盖地。
“这是…”
“这是陆鸣的手串!”胖子猛然一拍大腿笃定无比,他曾和陆鸣当过一晚上室友。
武戈看着手串点了点头,接着道。“这手串我是在第二层的甬道转角发现的。”
“我还在那附近找到了拖拽的血迹。”
“血迹有一定的年头了。”
张教授生出一个不愿相信的猜测,与武戈对视一眼沉吟道。“你的意思是。”
胖子还没捋清楚思路,他大声嚷嚷。“不对不对等会,让我捋捋,你下第二层的时候,小明当时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吗?”
“难不成他会影分身之术?嗖嗖嗖分身去了第二层?”
蓦然,胖子闪过一个令他脊背泛起寒意的念头,鸡皮疙瘩密密麻麻扩散满身,他搓了搓汗毛高声道。“别告诉我陆鸣是鬼!”
他们难不成与鬼同行了一路?
武戈拿着手串压低语气。“传说中地缚灵会在执念之地徘徊,也有传说说,他们会一次又一次重复生前的经历。”
“阴阳眼…”胖子刚吐出一个词,整个人如同哽住一般,悚然而惊。
他猛然回想起一个细节,跳下湖泊后他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,梦到远远的看到陆鸣笑容诡异又僵硬,挥着手和他道别。
胖子追了一路,远远的听陆鸣说了一句“我该走了”。
他还梦到巨大的青铜棺里空无一物。
足足几百米高的树冠遮天蔽日,树上是星星点点的暖光色光点,那树美丽又梦幻的不似人间之树,神异的很。
胖子说完做梦梦到的那些后,病房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直觉不好,忍不住追问道。“你们不会都梦到了吧?胖爷我听说过梦中梦,可没听说过一帮人做一个梦的!”
“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!”他浮夸的假笑了两声,听到付守藏皱着眉说。
“迷谷树,空的青铜棺,我也梦到了。”
一行人讨论了很久,最终认为水下山海经描述中相似的才是真正的迷谷树,就如同胖子说的那样,水下才是阳墓。
那空的青铜棺,应该就是秦tຊ皇早夭儿子真正的棺材,至于为何棺材是空的。
武戈想起半梦半醒间,那个温润如玉的嗓音。
它已经醒了。
考古队大多数人都有这个猜测,却默契的没说出来,胖子更是高声道。“说不定叫蟒蛇给吃了呢!谁知道!”
“反正胖爷我是出来了,胖爷我就不信那老丫的再邪性,能追着胖爷我从墓里跑出来?”
总而言之,天晴了,雨停了,胖子又觉得他行了。
“杨领队,等你出院咱们全聚德,胖子我做东!咱们考古队一起好好搓一顿!也算为这一趟压压惊!”胖子一口京片子,眉飞色舞的,主打的就是一个心大。
还给付守藏留了联系方式,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嘀嘀咕咕,隐约传来只言片语。
“你胖爷我满盛京城打听打听去,整个盛京城有名的顽主!道上人称一声胖爷!”
“我告诉你,到了盛京城,那就是到我齐胖子地盘了!”
“你过来投奔我,赶明,胖爷我请你参观新月饭店!”
胖子越吹越上头,活脱脱的一个拐卖青年的一个人贩子,武戈寻思着她要是付守藏的爹,高低得报警胖子拐卖自家儿子。
别看付守藏心思缜密,身手不凡。
那也是个还没到十八的小青年。
武戈走之前留了一封信,信上说她公司临时有事,回美利坚养伤去了。
实际上是扮演超过百分之五十,可以脱离副本世界了。
武戈在副本世界里全程扮演,没留下什么友情牵挂,脱离的相当干脆,意识默念了一声。“脱离副本世界。”
这里是雪莉杨的世界,不是她的。
【叮,正在回归主世界,传送中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