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烟掏出化妆品,最后再检查一遍今天精心化的妆容。
其实她这两天的皮肤状态算不得好。
白天走在路上的时候,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。
但每次回头,又什么异常都没有。
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,导致她晚上都没睡好。
难不成,真的是年纪大了,精神衰弱了?
闻烟打了个激灵,赶紧在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品相好的燕窝,打算买点回来补补。
距离十二点,还有不到五分钟。
闻烟给颂娜姐帮她约好来演戏的人打了个电话,问对方到哪儿了?
对方回答她:“快了。”
刚挂电话,包房响起了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闻烟以为是那人到了,下意识回头一看,只见高瘦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,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十分低。
他气场不善地朝闻烟走来。
闻烟瞳孔放大,敏锐察觉到这个男人不对劲,周身的危机感迅速被激发!
她想逃!
奈何才刚起身,男人的长臂就伸过来将她准确抓着。
他胳膊压着她脖子,将她重重抵上一旁的墙面。
闻烟痛得闷哼一声,但也没忘记呼叫求救:“救……唔唔。”
浸了药水的白色帕子紧紧捂住她的嘴,很快,她就意识模糊起来。
男人松开她,顿时,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般,无力地顺着墙面滑坐了下去。
男人将饭桌周边的椅子拼成一个能供人躺下的空间,然后走过来,手伸到她腋下,将她拖拽到椅子上躺好。
她今天穿的是骆马绒的灰色呢大衣,里面只有一件修身的系扣香奶奶内搭。
男人将她的大衣顺着她肩膀往下拽,之后又将她内搭的纽扣一个个解开。
滑腻柔软的肌肤,透着若有若无的香味,白色的蕾丝边映入眼帘,男人凹陷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充血猩红。
解扣子的手也变得越发颤抖起来。
吞了口沫,他自认为好心地安抚闻烟:“你放心,我不会对你做什么,只是拍几张照我回家欣赏欣赏,我馋你很久了。”
闻烟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,她只是全身无力,脑袋昏沉沉的,但眼睛还能看着,耳朵还能听。
这时,门外传来几道由远及近的皮鞋声,隐隐还有流畅的法语交谈声。
低沉缓缓的嗓音是那么的优雅动听,而这声音的主人,正是季屿川!
这一刻,像是亘古的冰山,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暖阳,闻烟用尽全身力气,拽住了桌布的一角。
“来,我再给你换个骚一点的姿势。”
男人拽着闻烟,想让她靠坐在椅子上,再摆出几个放浪的姿势。
结果才刚把她拽起来,只听稀里哗啦的嘈杂声响起,竟是餐桌上的菜,全被闻烟给拽了下来。
准确说,是她本没有力气拽下来的,但是男人刚才拽她时,帮了她一把。
动静太大,惹得男人暗骂了一声操。
避免把服务员引来,他打算去把没关牢的包房门给彻底反锁上。
门口,不仅仅是季屿川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动静,他身边的客户也被房间里的动静吸引,齐齐往这边看来。
季屿川往包房看去时,看见的就是一身黑的男人,正在关门。
视线再往里一看,一道模糊的、又很熟悉侧颜,映入了他幽黑的瞳仁。✘ᒐ
“咔。”
门被彻底关上。
外面的人们悻悻收回目光。
季屿川也收回了目光,但他没着急继续往前,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这时,来查看情况的服务员走了过来。
发现门被反锁,她便敲门:“女土,您还好吗?有需要帮忙的吗?”
没有人应。
季屿川皱了皱眉。
突然,他沉着一张脸大步走过来,吩咐道:“把门打开。”
大概是他气场太强了,语气更是带着上位者的不容拒绝,服务员当场就听话地把电子卡拿了出来,把门给解锁开了。
季屿川先一步推门进入。
当看到瘫在椅子上的人,正是她怀疑的人时,他瞳孔骤然猛缩!
再一看男人正在摆弄她的四肢,当即,他一个箭步冲过去,硬质皮鞋朝男人腹部狠戾踢过去!
“唔!”
男人被迫往后退了好远,最后直接倒在一堆撒掉的饭菜里,狼狈不堪。
季屿川利落地解下外套,覆盖在闻烟身上,侧眸朝服务员看过去,冷声吩咐:“报警。”
服务员猝不及防面对这样的场景,刚才都吓傻了,骤然一听季屿川的吩咐,这才猛地回过神来,忙点头道:“哦哦,好的。”
她赶紧拿起手机走到门外报警。
屋里,男人听到报警,神色明显慌了。
他先是来到窗边想逃,但这里是八楼,他不敢跳,犹豫了一下,他打算硬着头皮和季屿川硬拼。
但季屿川哪里是吃素的?天天坚持不落的锻炼,让他身体素质本就非常好,况且,年轻时候,他还特意去学过散打,还曾拿过一个专业散打比赛的冠军。
屋子里,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,以及男人接连不断的痛苦闷哼声。
他一次次摔在饭菜堆里,周身的衣服糊满了恶心的汤水,还被碎瓷片划拉个稀碎。
“别、别打了,我、我投降。”
说完这句话,男人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,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。
季屿川来到闻烟的面前,担心问道:“你怎么样了?”
窗外的阳光透洒进来,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勾勒,周身轮廓仿佛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。
闻烟的心很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。
只是现在的她,药劲还没过,全身依旧无力,就连说话,都要耗费几乎所有的力气。
“照……照片。”她声音虚弱。
季屿川立即懂了。
高级定制的皮鞋,一步步踩过肮脏的饭菜汤水。
他来到男人面前蹲下,在他身上摸了摸。
摸到手机后,他立即掏出来,点开相册。
明明是让人血脉喷张的照片,可此刻却是让季屿川的心口直往上窜着滔天怒火!
他起身,皮鞋鞋底携带着肮脏饭菜,无情踩在男人脸上,用力碾压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剧痛让男人痛苦地嘶嚎起来。
季屿川居高临下,眼眸没有丝毫温度:“你应该庆幸刚才报了警。”
否则,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