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”假纳兰言心里慌乱,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强烈的惧怕,连一声斥责都没能说出来。
就听见抓住她手的女子,朱唇轻启:“还要打施以援手的人,有点茅坑里跳高,过粪了吧。”
古余心没忍住,噗嗤了一声。
被救下来的丫头,脸上很是气愤,但又心有余悸,没想到这位大姑娘,竟然敢打自己,她可是主子的人啊,打她还需要自家主子同意才行,“多谢姑娘。”
丫头把银子硬塞进满月的手里,才回到原位。
假纳兰言使劲挣脱掉手,眼睛的神色几番异常,直到门外一闪而过的男子侧颜。
她立即抬高了声音说道:“哪来的东西,竟然打我?你打我辱我,就等同于侮辱丞相府,不尊重摄政王爷!”
一番话不仅让在场的人,听得清清楚楚,还使得刚走到这家店门口的清九,听得一清二楚。
他小声嘟囔一句:“王爷?说到我家王爷头上了?”
听着还像个女子声音,难不成自己王爷,不再是凶神恶煞,女子见了吓得失魂落魄的阴狠王爷了?现在都有爱慕者在这里?
里面的话,对于楚珺来说,倒是毫不在意,只是他微微嗅了嗅周围气息,有个很熟悉的香气味道…
片接楚珺神色如常,不过却转头朝采容轩方向走去。
清九也屁颠的跟在后面。
纳兰言开口:“北燕律法里,规定不可欺辱奴仆散工,何况你现在还想打别人身边带的人?”
假纳兰言正准备努力抽回手腕,却出现一只手,打向面前女子的胳膊,女子只好顺势丢掉她的手腕。
突然出现的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少年,身形挺拔俊逸,穿着一袭绛色锦衣,眉目间有三四分像纳兰言。
瞧着意气风发,俊逸沉沦,不过让人更加移不开眼的是,他不似旁的少年男子,束发或散开,他剪成一头利落的短发,头发颜色盛雪,额间挂着一枚白玉兰质地的宝石。
俊朗的不似人间儿郎一样。
纳兰言杏眼微微眯起:“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?”
古余心在旁边暗暗揪了揪她的衣角:“姐姐,你搭讪的方式,也太老土了。”
跟着纳兰言身边也有段时间了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所以古余心也懂得不少这个时代没有的词汇。
那少年其实年纪应该还比纳兰言大一些,听到这女子的话,觉得很是轻薄,“姑娘慎言,我刚从江宁入京,自然与你是不认识的。”
江宁?
纳兰言以及假的纳兰言,神色都有些异动。
是纳兰家老爷子现在居住的地方。
司舟不再理会面前这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,反而转头看向假纳兰言,眉头紧皱,似乎对于她的言行举止十分不满。
“外祖父让你遵守规矩礼数,做个像样的长姐,你就是这么做的?”
假纳兰言不敢说话,她实在认不出来这位是谁,但身份肯定不简单。
索性司舟也看出来她的窘迫,开口说道:“我是你舟哥哥,在你五六岁的时候,我随阿娘入京,见过一面,你可记得了?”
话说到这里,假纳兰言才反应过来,有些怯生生的喊了句:“舟哥哥。”
司舟是老爷子大女儿的孩子,大女儿嫁进宁国侯府,侯爷镇守关边,而侯夫人以及其他家眷,都居住在江宁城。
所以当年老爷子回江宁老家,纳兰尧是同意的,因为江宁至至少还有个妹妹,也就是宁国侯夫人,能照看老爷子。
这些假纳兰言是知道的,不过这位表哥,还是第一次见。
好在就算真的纳兰言在这里,谅她也认不出来司舟,所以倒不会引起司舟的怀疑。
可能是自己的爹常年在边关,送回来的东西,有些沾了别国的样式,所以他身上的绛色锦衣,款式也跟京城的不一样。
斜襟云纹上绣着香烟,腰间佩戴的不似贵族公子的玉佩,而是一颗圆润明亮的珠子。
看着品质就不是凡品。
假纳兰言猛地惊醒过来,他是自己的表哥,还是宁国侯府的公子,有他在谁敢欺负自己,“舟哥哥,不是言儿故意吵闹,而是那女人抢我丹药,然后这个女人又冲出来,要教训我。”
她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,“我也是个相府姑娘,在外若是被人这般辱没,我父亲,还有我们祖父的颜面何存?”
司舟面色有些难看。
假纳兰言以为她说的话,已经奏效了,正暗自窃喜的时候,突然额头被重重拍了一掌。
响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采tຊ容轩。
纳兰言心里,我滴乖乖,这位表哥有点凶悍啊。
还好他没认出来自己,否则挨批的就是自己了。
男子从小锻炼习武,所以司舟这一掌,虽然没用到两成力,但也让假纳兰言的额头,顿时红了一片。
她眼泪直接掉了下来:“你干嘛!”
也不装了,怒气上来便不顾面前的是自己表哥,“你又不是我亲兄,没资格教训我。”
司舟眉头皱的更厉害,原本听祖父说,自己这个表妹,可能这些年被养的乖佞张扬,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,就算性格有些不好,最多不过嚣张一点,却没想到,时刻多年再一次见面,还真的给他来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
司舟拍了拍手,身后便出现两个侍卫,“立即护送大姑娘回府。”
假纳兰言还没拿到丹药,又被几个人连翻侮辱,她怎么会甘心,直接大喊一声:“我不!除非你给我点银子,我要买丹药。”
她不信,老爷子最疼纳兰言的,如果派外孙入京,定然会带点好东西给纳兰言。
司舟:“我看你长得挺像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