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一幕让季流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来回的撕扯着。
剧烈的痛意让他的脸苍白到有些病态。
明明多看一眼,都会觉得心痛无比,可季流景还是逼着自己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孟初弦拽着薄飞沉衣袖的手不由得收紧,却又骤然松开。
她站直身体,看着季流景。
薄飞沉看着孟初弦松开的手,眸色深了些许。
……
五分钟后。
艺术馆内的气氛与刚刚截然不容,安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到。
季流景和孟初弦面对面站着,谁都没有说话。
最后还是季流景上前一步,他眼中满是红血丝。
“初弦……”
孟初弦却后退一步,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“季流景,就这样说吧,别靠我太近,不合适。”
季流景看了看窗外的薄飞沉,他站在车边,低垂着头。
虽然刚刚只看了一眼,季流景也已经察觉到,那人的身份并不一般。
季流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。
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孟初弦的声音就已经响起。
“季流景,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,至少在我的印象中,季氏没有任何业务需要你亲自来北欧。”
“如果说是为了找我,好像就更说不过去。”
孟初弦浅浅的笑了笑,十分平静坦然的看着季流景,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。
“我想说的是,我们之间的所有,在两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。”
“不管你想说什么,我都觉得没有必要了。”
虽然这两年,孟初弦一直在北欧生活,从来没有回去过。
但季氏集团的名号早已经打得十分响亮,偶尔,她还是会无意间听到季流景的消息。
也时常会有人说起两年前,季氏集团的那次危机。
孟初弦也有所耳闻,她之前出演的那部电影一直没有播出,就像是那部电影从来没有拍过一样。
如果是以前的孟初弦,或许会在意,或许还会追问。
甚至在再见到季流景时,还会忍不住的心跳如擂。
可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。
她和从前最大的区别,不仅仅是死过一次,而是,不再爱他了。
从两年前的手术之后,她忘记了许多事。
后来在薄飞沉的细心陪伴下,她的记忆一点点恢复。
可她记起了所有事,却好像唯独忘记了一样。
——对季流景的爱。
看到孟初弦的眼神,季流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季流景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。
他看着孟初弦,她被养的很好,面色红润,也不像之前那样瘦了。
季流景抿了抿唇,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开口。
“初弦,你的病,好点了tຊ吗?”
孟初弦看着他,忽然轻笑了声。
“我还以为,你又要说我假死欺骗你,耍你呢。”
她点了点头,看向窗外的薄飞沉,嘴角的笑意浓了许多。
“已经好了,多谢季总问候。”
季流景看着她的侧脸,眼神暗了暗:“初弦,我都已经知道了……”
“以前的所有,我全都知道了,是我错怪了你。”
孟初弦摇摇头:“不怪你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是我选择了隐瞒,所以后来造成一切结果,我自己承担,是应该的。”
“如果是想说抱歉的话,真的不用了。”
她看了看四周的照片:“现在一切都挺好的。”
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,我该走了。”
季流景看着她,还是那张脸,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,却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孟初弦朝他微微点头,就要迈步离开。
她走到门口时,季流景忽然轻轻喊她的名字。
“初弦……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,你真的都放下了吗?”
孟初弦微微侧过头,声音很轻,像是说给季流景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你忘了吗?你说过,你不喜欢纠缠。”
“现在这样,不像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