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潜听程倚说明了情况，憋了几秒钟，把程倚臭骂一顿。
骂完他挑最重点的问：“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？谁让你又跟秦则混在一块的？”
程倚现在一点儿不担心自己不顺着他会怎样，换言之，程潜跟她算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。
他再骂她，也得帮她。
“断也要有个过程吧？”程倚睁着眼睛说瞎话，“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肯定要好好解决呀，就这么巧贺随一个劲的盯着我。”
程潜听着，半个字都不带信的。
他还要骂她，却收到贺随的电话，只能先放过程倚。
程倚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，她放下手机，接着就问对面的秦则晚饭味道怎么样。
她在这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，不耽误秦则吃饭。
他给出评价：“挺不错。”
程倚一听，朝他露出一抹清晰的笑，“真的吗？能从小秦总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，我都想去当厨师了。”
“土菜馆大厨？”
“土菜馆怎么了？他们顾客可是占大多数呢。”
秦则笑着点点头，“得，你能低调点吗？”
程倚手里握着勺子，搅了搅碗中的汤，“我打有记忆起就会做饭，上了初中我就离开京北读书了，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，我高调点怎么了？”
“那么早就离开了？”
有关程家的家庭情况，外界有简单的了解，秦则知道的也差不多：程父第一任妻子，也就是程潜的母亲，很年轻就因病过世。后来程父再娶，就是程倚的母亲，两人也没过多久就离了婚。两人妻子孩子的抚养权都在他这。
不过显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情。
程倚说：“因为程潜不喜欢我呗，他老在家欺负我，我就跟他打架。有一次特别严重，我被他打狠了，就趁他不注意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了。他一条腿骨折，闹着说家里有我没他，老头儿就把我送到我妈那去读书了。”
一去就是待到高考结束，后来考大学也没考到京北来，只是偶尔逢年过节回来一趟。
也就今年要抓她来订婚，她才回。
原本一个父母关系破裂，家里还有同父异母的敌对的哥哥，就很是压抑破碎了。程倚又从青春期开始不在家，可以说以往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在一个正儿八经的正常家庭中生活。
可她提起这些仍旧是很轻松的语气。
秦则看着坐在对面的她，“看你现在的性格，还真没看出来。”
程倚闻言冲他抛媚眼，“不这样岂不是没法跟小秦总认识了？”
秦则暂时没说话，拿起公筷夹了块小排放她碗里，“吃吧，把嘴堵上。”
“谢谢关心~”
吃完饭，碗碟收进洗碗机里，程倚洗了手走出厨房，看见秦则在落地窗前看手机。
她脚步走得轻，走过去时，听到秦则手机里是个女人在给他发语音。
是陌生的声音。
秦则从玻璃的反光看到她过来，问她：“回去吗？”
“嗯。”
至于那女人发语音的事，程倚没表现出任何反应。
她让秦则送她还回酒吧那，她已经跟程潜说好，到时候她跟他一块回去。
程潜刚刚到没多久，靠在车边抽烟，看到秦则的车过来，他把烟碾了。
程倚下车前，还当着程潜的面，勾住秦则的脖子亲他。
肉眼可见程潜一脸的无语。
她走过去，程潜没好气地说：“先上车，我跟小秦总说两句话。”
“哦。”
程倚拉开他的车车门，还不忘跟秦则挥手。
程潜懒得说她，他跟秦则走开两步，才说：“我让程倚跟你断了，她提了吗？”
秦则一点儿都不意外，“你是担心姓贺的那家伙吗？”
“这事儿没这么简单，总之你别跟她玩了。”程潜又想抽烟了，他搓了搓手指，还是忍住了，继续道：“我是不喜欢程倚，但是贺随跟你，只要程倚愿意，她跟贺随也能过得不错。没必要图一时之乐。”
跟他就是一时之乐。
秦则倒没为自己辩解什么，他笑了下，“可惜你这都是假设，程倚就是不愿意。”
车里，程倚趴在车窗边望着他们这边。
秦则收回视线，听见程潜语气坚定地说：“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，程倚整不出幺蛾子，她跟贺随的事，最后效果也是一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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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秦则分开后，程潜开车往家回，程倚问他：“你刚才跟秦则聊什么呢？”
程潜没看她，“工作上的事。”
他不会如实告诉程倚，否则她不跟他大闹一场才怪。
程倚还想问，程潜及时让她打住，“下个月月初就订婚了，你能别跟我聊别的男人了吗？再有下回，我不会帮你了。”
“就是因为快要一只脚迈入坟墓，现在才要抓紧找点乐子。”
不过对程倚而言，这都是她故意说给程潜听的。
程潜拧着眉，腾出一只手伸过来揪程倚的耳朵，“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？你跟贺随的事情搞砸了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程倚痛得吸口气，狠狠把他的手打掉。
“我觉得有好处就行。”
她揉着耳朵，态度始终如一，“你要是觉得好，你怎么不找个千金小姐联姻？你都一大把年纪了，你更着急。”
程潜也知道怎么气她，轻飘飘地说了句：“可惜现在就是你。”
气得程倚下车重重把车门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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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倚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因为她再像之前那样有事没事骚扰秦则的时候，秦则压根不理她了。
这情况从她认识秦则起就没出现过，他再忙再冷淡，也会挑一两条回她。
程倚一想，就是那晚程潜跟秦则见过后的情况。
还没等她下了课回家去质问程潜，连筝就先问她是不是跟秦则吵架了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连筝纠结片刻，告诉她：“因为我看到我哥这两天跟另外一个姐姐走得挺近的，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。”
程倚手里的沾了墨水的毛笔重重压到纸上，浸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墨点。
她还保持着平和的语气问连筝，“没吵架，不过他身边真有别的女人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