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人男子见状,他推开裴舟盛就撒腿逃跑了。
刚到不久的警察们立即追了上去。
而裴舟盛则倒在江时月怀里,伤口的鲜血汩汩流出,猩红一地。
血越流越多,染红了两人的衣服,冰冷的空气中溢满血腥气。
裴舟盛失血过多,脸色惨白一片。
他有些坚持不住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裴舟盛!你不要睡……”江时月不忍地说道。
她用手捂住裴舟盛的伤口,试图不让他继续流更多的血。
江时月手上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,看着裴舟盛愈发惨白的脸色,她止不住地战栗。
仿佛裴舟盛下一秒就要死在她眼前,江时月眼前突然模糊一片,是眼泪。
她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在裴舟盛惨白的脸颊上,裴舟盛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。
他缓缓睁开眼睛,费劲力气举起手为江时月拭去眼泪。
“不,不要哭,时月,我没事……”裴舟盛艰难地安慰她,他痛得青筋暴起,额间渗出密密的冷汗。
他实在坚持不住,为江时月擦眼泪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“不要睡,你不能死!裴舟盛!”江时月哭嚎着。
江时月无疑是恨他的,但是七年的恩爱时光让她不忍接受裴舟盛死,他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了七年的男人。
救护车此时才赶到,载着不知是生是死的裴舟盛和泪流满面的江时月一起去往了医院。
冰岛某医院内。
裴舟盛经过抢救却没脱离生命危险,他陷入昏迷中。
抢救裴舟盛的医生下了病危通知,说他受伤的地方离心脏很近,醒过来的几率渺茫。
此刻他正静静地躺在ICU的病房内,江时月则透过门上那扇小小的玻璃看着他。
裴舟盛身上插满了仪器,冰冷的药液顺着透明的输液管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身体里,病房里的呼吸机滴滴作响。
江时月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这一切发生得好突然,她甚至来不及反应。
像是做了一场梦,恍然醒来,她自己就在医院里了。
江时月开始自责起来,如果不是自己在深夜出门去看蓝色冰洞,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。
她缓缓地蹲在地上,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。
这时,一只手轻柔地在她脊背上拍了拍,像是安慰。
江时月没有抬头看是谁,仍旧沉浸在自责痛苦当中。
“舟盛会好起来的。”是薛俭温和的声音。
他收到消息,第一时间赶来时就看到江时月蹲在墙角哭泣,心疼不已。
江时月抽泣着哽咽:“都是我的错,如果不是我要去看冰洞,他根本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……”
薛俭蹲下身,轻轻抚摸她的头说: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命定,哪有那么多的如果。”
“既然发生了,后悔也没有用了。别再自责难过了,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舟盛会醒过来。”
江时月仍旧小声抽泣着,心中思绪翻涌,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。
如果裴舟盛一直醒不过来,那自己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吗?
很快,她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。
江时月想,这场意外是自己亏欠他的,她会守在裴舟盛身边,直到他醒来那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