拶刑,是指用拶子套入手指,再用力紧收的一种酷刑,本多用于犯人逼供,后宫惩治中鲜少用到。
“既然你用手推的皇后,那就以此作为惩戒。”裴辞屿冷冷开口道。
沈璃眼睛紧紧盯着裴辞屿,满是不可置信,后宫什么时候出现过拶刑?他现在竟然因为皇后的一面之词,要对她用拶刑?!
这是曾朝夕相处三年的爱人对自己说的话,字字都在压倒沈璃的每一条神经。
心一点点凉下,沈璃任由宫人给自己双手套上刑具。
随着宫人一下拉扯刑具,沈璃闷哼一声,五指连心,手指的疼痛一下直冲脑海,只觉灵魂都要被撕裂。
沈璃痛得撕心裂肺,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来,不出一会儿,嘴唇竟被咬出血来。
即便如此,也依然无法动摇面前的裴辞屿,让他舍下半分怜悯。
泪水和血滴混在一起,滑落到手上的伤口中,刺得她生疼。
沈璃不知自己是因刑罚的疼痛流下眼泪,还是因为皇上的不信任与冷漠而难受伤心。
忧闷与疼痛交织之下,压得沈璃不堪重负,眼前一黑,直直向前晕倒过去。
嘴唇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,看上去有些骇人。
“禀告皇上,娘娘晕过去了。”宫人回禀道。
“送她回宫去。”裴辞屿背过身去,仿佛多看一眼沈璃都嫌恶心。
……
沈璃是在宫女的哭喊声中清醒过来的。
沈璃头昏脑涨,嘶哑着声音开口:“碧玉,水……”
她抬手时不慎动到手指,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娘娘!”碧玉连忙将沈璃扶了起来,轻轻给她喂水。
待沈璃好些了,才虚弱着发问:“皇上可曾来看过我?”
“娘娘……”碧玉顿时泪如雨下,哭得比沈璃还难过,她支支吾吾开口告状,“娘娘……给您涂抹的药膏都不是来自太医院,太医不肯给我们凝血玉髓膏,都是拿普通的金疮药打发我们。”
自从上次被罚过之后,沈璃所有份例一律降到嫔位标准,如今不过是空有一个贵妃的头衔。
但没想到,太医院如此落井下石,为难她的宫人,连玉髓膏都不愿给。
沈璃嘴里发苦,也只能先安慰碧玉:“无妨,好得慢些罢了。”
碧玉小声附在沈璃耳边说:“娘娘,您目前在用的玉髓膏是顾侍卫长托人送来的。”
沈璃知道这号人,他全名是顾初行,出身世家,后来入宫担任宫廷侍卫总长。
父亲有许多名门世家的好友,自己年少同父亲拜访顾家时与他打过几次照面。
“竟是他?”沈璃讶然道。
自己入宫后也遇见过宫中侍卫巡逻,相见之时也仅是点头示意,没想到落难之下,他竟会伸出援手。
“奴婢那日求药不得,刚好被顾侍卫长撞见。”碧玉继续说道:“听完来龙去脉后,顾侍卫说他会找到药品给我们,还交代奴婢不要告诉娘娘。”
“不过奴婢觉得还是不要隐瞒娘娘。”
沈璃喃喃自语:“本宫这可欠他了一个人情。”
沈璃二人正说着话,被外面一声通传打断。
“娘娘,刚皇后宫人来问好,听闻您醒了,想邀你去观星楼赏景舒心。”
沈璃蹙眉,知道对方没安好心,不等她做出反应,便听碧玉气鼓鼓替她回绝:“不去!我们娘娘病了还没好,哪也去不得!”
二人又听得宫女说:“皇后娘娘还说了,如若娘娘不愿赏脸的话,也无妨。她闲来无事,正好可以来探望娘娘。”
沈璃叹息一声,看来这鸿门宴是非去不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