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去那里干什么?”潘彩诗来一次被打一次,心里已经对那个地方有了阴影。
“tຊ哎!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个墨家大少奶奶有多风光吧?外面有我风光的传说吗?我可不是微服私访,你看看我。”方千雪还在潘彩诗眼前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儿,让她看看自己的穷酸样儿。
潘彩诗“……”
说实话,方千雪的穿戴潘彩诗确实不敢恭维,自己虽然穷困潦倒,但这位穿的比她还不如,这是比她还潦倒?那自己确实求错人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歉意的说道,脸上尽是失落之色。
她茫然了,她该怎么办?哥哥该怎么办?但墨大少奶奶已经生活不易,她也不想强人所难。可她又能去求谁?实在不行就放下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去求他。她不想失去哥哥,攥紧了拳头下定决心。
“走吧!你现在恐怕也没地方求人了。我有别的办法。”方千雪不知道这姑娘正在攻略自己,她转身往回走。
“谢谢。”潘彩诗惊喜的跟上。
好在没走多远,也好在再晚些柏成商行旁边的当铺就打烊了。
“你在外等着,就别进去了。”方千雪让她在远处等着别露面。
潘彩诗明白方千雪的意思,她进去潘家的伙计又会以为她要闹事。
点点头,在远处看着方千雪走进了柏成当铺。
一个镶着宝石的金锁当了2个金币加五百纸币。这个价还是方千雪要死当不要活当给的。要是活当给不了这些。方千雪明白,哪个当铺不吸血。
无所谓舍得舍不得,她对这玩意没感情,所以当的时候一点儿不含糊。也不纠缠价格,痛快的拿了钱出了当铺,找到躲在停车场地的潘彩诗。
“只有这些,两个金币和五百纸币,我这里还有一点儿,给你凑上三颗药钱,可也只够三颗药的钱。”把钱塞进潘彩诗手里,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。多的她没能力,毕竟自己都快吃不上喝不上了。
这都让潘彩诗感激不尽了,她捧着钱连连道谢。这不是钱,这是哥哥的命。
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,我去拿些东西咱们再去买药。今天我就要给你派活干了,我现在特别穷。
我要是山穷水尽,连个求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潘彩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“好。”
方千雪在周围晃了一圈,回来手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。
体积不小,但看方千雪拎起来不费事,好像不重,也不知里面是什么。
潘彩诗有眼色的伸手接过袋子。
方千雪对这姑娘有点儿眼力见挺满意。她救人不求人家一辈子报恩,只想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有人能帮一把。多个朋友多条路嘛,毕竟她初来乍到还举世皆敌。但愿她救的不是白眼狼。
两个人去了最近的药店。所谓雪香丸,方千雪以为就是那种制好的药丸,结果是买药材自己回去制成丸子。潘彩师说她哥都吃十几年这个药了,断半个月都不行。
方千雪咋舌,好家伙,花那么多钱只买了手上这一个小纸包。潘彩诗拿着纸包都小心翼翼的,如珍宝一般,抱着也不是拿着也不是。就怕一个失手撒了。
“我觉得你把这药放进这袋子里更保险,就是纸包破了,药也在袋子里。”方千雪实在看不过去,这姑娘走路都不敢走快了,眼睛全在药包上。
潘彩诗尴尬笑了笑,把药又小心翼翼的放进方千雪的手提袋里,“大少奶奶,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,辛苦您了。”
“没事儿,我也是吃苦的命走几步路不算什么。不过你这好像不是住在潘家啊!”方千雪跟着潘彩诗越走越奇怪。
这地方不是贫民住的吗?
眼前的情景让方千雪惊呆了。这怎么形容呢?仨字儿,脏!乱!差!
到处是垃圾,夏天热温度高,散发着难闻的骚臭味道。还有不少孩子在垃圾堆里不知道在寻觅什么。竟然还有小男孩就那样对着垃圾撒尿。终于知道为啥这股子味儿了。
苍蝇黑压压的一群一群的 ,小孩走到的地方,苍蝇轰的飞起,又找个地方落下。
妈呀!潘家的少爷小姐就住这地方?潘彩诗看着方千雪震惊脸也觉得不好意思。
“大少奶奶,您注意脚下。千万别,别踩到脏东西。”她意有所指。
方千雪看着周围有不少‘黄金万两’,差点儿吐出来。
难为这两兄妹锦衣玉食的长大,却一夜之间跌落尘埃。
真是人生无常啊!那个现在的潘家主做的好绝,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好好做了。
踮着脚尖儿,方千雪跟着潘彩诗左绕右绕的往里走。
这里让她想起前世三哥国的棚屋贫民区,就差一条恒河水了。
贫民窟的棚子一片连着一片,也形成了拐弯抹角的胡同。胡同里的地面凹凸不平,凹的地方还有脏水,飘着烂菜叶子和不知名的东西。
方千雪不想看到,怕晚上吃不下饭。可是她不看脚下不行啊!深一脚浅一脚,一不小心就踩水坑里了。
这些人的素质真是一言难尽,就不能往前走几步?大家都多走几步也不会到处是垃圾了。
整天生活在垃圾里不生病才怪,就很是让人不理解。
真实又残酷的画面就在眼前,简直触目惊心。这是方千雪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没见过的‘世面’。
“到了。”
方千雪停止心里的吐槽,抬头就是一个小院儿。
经历过刚才的‘风景’,再看眼前的小破院儿都觉得高大上了,至少院门口干净整洁。
“不错,挺好。”方千雪不由自主的喃喃说道。
潘彩诗推开两扇木门,“大少奶奶请进。”
“那个,我叫方千雪,你叫我名字也行叫方小姐也罢。就是以后别叫大少奶奶。我不配。”她不愿贴上墨家的标签。墨家自觉了不起觉得她配不上,她还不愿意呢。
潘彩诗“……”
“大小姐,您回来了。”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引炉子。炉子刚点燃正冒着烟,男人被呛得眯一只眼睁一只眼。
“是,钟叔,我回来了。我哥哥怎么样了?”
从低矮的屋里冲出来一个中年女人,手里还端着一个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