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父从房间里走出来,有些浑浊的眼珠离晃过一道光:“寒封,有消息记得告诉我。”
像他们做这一行的,免不了被人嫉恨,有些是断了人财路,有些是绝了人生路。
虽然结果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,但人永远都不会责怪自己,只会将怨恨加于他人。
“学长,你放心。有我在,不会叫旁人欺负了清歌。”盛寒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露出一抹淡笑。
谢清歌翻资料的手一顿,心脏仿佛冰雪被暖阳照融,表面有一点热,但其实底下还是冰凉的。
他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很容易叫人误会的?
还是说,他认准了她能看清两人的关系,不会误会?
出神之际,谢父回了房间,盛寒封似想起了什么,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她这才回过神。
谢清歌怔怔地看向他,有些茫然:“你说什么?”
盛寒封重复:“我说,韩以琛给你打过电话吗?”
他不说,她都没有意识到,事情闹得这么大,韩以琛竟没给她打一个电话。
谢清歌摇头。
盛寒封眸色晦暗些许。
半晌,他声音冷冽:“你跟他还是保持点距离。”
谢清歌一瞬就反应过来:“你怀疑他?”
“不能不怀疑,那两张照片太蹊跷了。而且你上次说,是他叫你去接他的,但他先走了。”盛寒封舔了下后牙,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她顿了下:“可是他也不知道你会没走吧?这是概率事件。而且他也不知道你有胃病的事情,怎么料到我会拖你回家?”
话音刚落,两个人的心里都觉得怪怪的。
看着照片没什么感觉,但用话说出来……还真的平白无故地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。
谢清歌轻咳了声,转头继续看资料了。
盛寒封稳住心绪之后,还是觉得太巧,这世界上怕的就是一个巧。
但他的心里也很不爽。
谢清歌刚刚的那番话里,满是对韩以琛这个未婚夫的维护。
在她眼里,他这个认识了近二十年的人,还比不上那个只熟悉了几年的毛头小子?
两个人各怀心思,一时间没有再交流。
时间晃晃悠悠到了十一点。
谢清歌拿着一份资料,翻阅着皱起了眉。
她无意识地伸手拽住盛寒封的衣摆,说:“你来看这个……”
盛寒封也没多想,直接跟着她的力气凑了过去。
资料上是吴明近十几年来资助过的所有学生资料,六次慈善资助,统计三百人。
可仔细看了才会发现,每一批五十人中,一定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,就像谢清歌的委托人一样,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、专属于少女的美。
“如果我的委托人真的收到了欺负,而吴明的手段又很高明,是不是说明他并不只欺负了一个女孩?”
谢清歌说完,转头要看向盛寒封,“如果我们一个一个去找到她们...是不是就有了新的证据?”
但她没想到他的脸就在旁边。
于是,在她转过来的那一刻——
她的唇瓣正好贴住了他冰凉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