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地里。
今天收玉米,这边收玉米,是壮劳力先把玉米杆子用镰刀割下来,隔几米放一堆。
然后妇女在把玉米棒子掰下来,扔到中间空地的位置晾晒,到时候来车拉回去。
秦安宁被分配扒玉米,就是把玉米棒子从头扒开,皮子什么的都留在杆子上,只把玉米棒掰下来。
抢收,陆荣江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,几个工分,干多少活。
免得有人磨洋工。
秦安宁分到的是一亩地的玉米。
在空间里耕种惯了,她已经知道一亩地有多少。
她学着成手的样子,两手手捏着玉米棒的头,从中间一用力,玉米皮子就跟着撕下来了。
然后一手把着玉米根部,在用力一掰,一个光溜溜的玉米棒子就完成了。
慢慢练习一会,她也找到了技巧。
只是这秋天的天气,一早一晚冷的得添衣裳,太阳上来了,又晒的人能冒油。
扒玉米看着挺轻松的,可分到的任务多啊,那也是不能偷懒的。
没多大一会,胳膊就酸了,手也开始疼。
秦安宁有空间的水还好点,旁边吴艳丽已经开始抹眼泪了。
“呜呜呜,这秋收咋这么累啊,我不干这么多不行吗?”
她把一个玉米棒子用力碰到一旁,坐在那揉着手。
孟雨甩了甩胳膊,“你抬头看看整片地里,哪个不是拼命干?
农民这一年就指着这些粮食呢,你可消停点吧。”
这时候作妖,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?
“可真的好累啊!”
谁不累啊,她也没干过这活啊!
秦安宁掏出三块大白兔奶糖,给孟雨和吴艳丽一人一块,“吃完了赶紧干活吧。
太阳这么晒,有那磨蹭的功夫,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吗?”
秋收没闲人,吴艳丽想花钱雇人帮她都找不到人,只能咬牙自己干。
好不容易熬到中午,可以回去了吃饭休息一会了。
空间水可以缓解疲劳,也不是神水,累还是累的。
秦安宁也没做饭,拿出空间里的食物吃完了,又用空间里的水泡了会手,然后躺在炕上倒头就睡。
下午去地tຊ里的时候,大家都是蔫蔫的,连说话都闲费力气。
吴艳丽就差边走边哭了,一上午下来,她手疼的要命。
秦安宁这会还挺理解吴艳丽的,家里条件好,没干过什么重活。
她要不是有空间水,又泡了手,这会估计也是跟吴艳丽一样。
到了地里,秦安宁傻眼了。
她分到的那一块,完成了大半。
要不是金灿灿的玉米都堆在那里,她还以为玉米被偷走了呢。
吴艳丽羡慕的不行,“秦安宁,我再也不说你找泥腿子不好了,这一看就是陆呈偷偷帮你干的,不然谁没事跑来帮别人干活?”
秦安宁瞥了他一眼,“赶紧干你的活去吧,别晚上干不完哭鼻子。”
这会那核桃大的脑容量倒变聪明了。
秦安宁走到前边没完成的部分,坐下来接着扒玉米。
心里酸酸胀胀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陆呈一开始的高调追求给她惹来不少闲话,上次跟他说开以后,他是真的注意不少。
这会中午的太阳还很晒,他干了这么多活,整个中午肯定没休息。
这人看着痞痞的不着调,能知错就改,还懂得变通,加五分吧。
秦安宁剩下的任务不多,也就不用着急了。
因为陆呈帮她干了不少,她现在的位置就比较靠前。
后边吴艳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“啊”的一声。
她回头,就看吴艳丽摔倒在玉米地里。
玉米杆子割下来,那茬子可还都在地里呢。
而且因为向上用力的原因,那茬子都是斜着的,很锋利。
秦安宁赶紧起身跑过去看。
孟雨已经把吴艳丽扶起来了,只是她的左手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,汩汩的冒着血。
现在身边也没有止血的地锦草,秦安宁一把按住吴艳丽手腕处的尺动脉和桡动脉帮她止血。
“这伤口很深,得去卫生所包扎。”
吴艳丽呜呜哭,“秦安宁,我头晕,我害怕,你陪我去吧。”
“你不会中暑了吧?”
“我不知道,我腿软,看着血我更晕了。”
得,怕不是还晕血!
也不能看着她不管,秦安宁和孟雨两人扶着吴艳丽,找到大队长。
陆荣江直皱眉,“行了,赶紧去包扎吧。”
“那任务?”
这一来一回可浪费不少时间,她的任务应该能完成,孟雨的就够呛了。
吴艳丽还腿软,她一个人架不回去。
“这是特殊情况,你俩把她送去尽快回来,能干多少算多少吧。”
秋收忙着呢,陆荣江也没工夫计较。
两人扶着吴艳丽,好不容易走回村,去了赤脚大夫那包扎。
伤口已经不流血了,赤脚大夫给抹了点红药水,包上就完事了。
看得秦安宁直皱眉。
吴艳丽惴惴不安的问,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劲?”
“没事。”秦安宁摇头。
红药水有轻微毒性 不能用于大面积深部创伤,现代临床已经禁用了。
吴艳丽的伤口不浅,还挺长的,几乎横过手掌了。
可这时候村里也没什么好的伤药,只能用这个了。
把吴艳丽送回知青点,“你好好休息吧,我俩还得回去干活。”
吴艳丽拉着让两人坐下,“着什么急啊,累死累活挣那两个工分,连斤肉都买不来。”
“行了,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?”秦安宁把她按下,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。”吴艳丽飞快的蹬掉鞋子上炕,从炕琴柜里拿出一袋炉果,“你俩吃点再回去。”
知道她是想感谢,秦安宁伸手拿了一块。
孟雨也拿了一块。
吴艳丽嚷嚷,“多拿点多拿点。”
两人摆摆手直接走了。
“俩大傻子,给吃的都不要。”
回去的路上,她俩走的并不快。
“秋收完还有药材能采吗?”
秦安宁看了眼孟雨,“那时候都很冷了,你不怕冻着啊?”
孟雨笑笑,“我就是想多赚点钱。”
秦安宁想了想,“有种叫槲寄生的药材,不过都是长在树上的,你也爬不上去啊!”
说完想到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爬树的情景,秦安宁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。
她歪头看孟雨,就见着一道人影脚步匆匆的往村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