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路延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，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，盯着空落的手看了一会儿。
再看向阮栀意时竟然有一丝怯懦：“我不是你男朋友吗？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？”
阮栀意被他直接不加掩饰的一句话哽住。
这是谈恋爱时季路延常用的戏码，总是惯会用这样的眼神来博取她的同情，让她心软。
换做之前，她肯定已经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可现在，尽管季路延努力将那一丝势在必得藏好，还是被阮栀意捕捉到。
她不由得苦笑起来，之前的每一次季路延是不是也这样，表面上是一副可怜的样子，实际上却是将一切都了如指掌。
他只是站在高处，看着阮栀意一次次因为心软将所有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。
季路延就像是温水煮青蛙，慢慢地将她身边的朋友逼走，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等阮栀意身边只有他之后，他又心安理得地将她像垃圾一样抛弃。
阮栀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，再看向季路延时只剩下失望和彻骨的寒意。
她后撤一步，将她和季路延之间的距离拉远。
“我还有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季路延不知道她突然的冷落究竟是因为什么，却也没有办法阻挠。
“你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？”
阮栀意有些惊讶地看向季路延，他却毫无自知地盯着她的眼睛，不退不避：“栀意，你忙完事情之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吗？”
“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这是两个人曾经每次分开常说的话，因为从小就在学校练舞，阮栀意没有什么安全感。
阮栀意的生活除了跳舞就再没有别的事情，季路延是在她身边最久的一个。
甚至有一段时间，她患上了分离焦虑，需要一直看见季路延，接连推了好几场外出巡演。
季路延那时候也是说这样的话安慰她。
他说：“栀意，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，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手臂处隐隐约约的刺痛让她回过神来。
阮栀意深吸一口气，看着面前的季路延，她又后撤几步。
他们绝对不能用以前的方式相处，绝对不能任由自己重新陷进去。
季路延始终盯着阮栀意，注意到她的不断后退，心里也觉得异样：“栀意，你今天很奇怪，你怎么了？”
阮栀意像是下定了决心，仔细斟酌用词之后：“季路延，我们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季路延，他的反应有些平淡。
阮栀意松了一口气，季路延一直很聪明，从她不同以往的行为中就看出来或许事情会有些不一样。
见季路延似乎接受良好，阮栀意还想再明白地告诉季路延他们离婚的事实。
“季路延……”
只是开了一个话头，就被季路延过于苍白的脸色吓到。
季路延瞳孔微缩，一下一下喘着粗气想要调整呼吸，起码不能让这幅狼狈又脆弱的样子出现在阮栀意面前。
他看着阮栀意的嘴一张一合，努力想要听清，最后意识都有些涣散。
他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，人向后栽倒，所有感觉瞬间消失。
阮栀意表情一变，快走几步一手将他接住，慌乱地按下床边的呼叫键：“医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