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舟并不反抗,而是束手就擒。
“爹!”
“老爷!”
聂欢与沈观潮,还有老计都想上前要阻拦。
“别轻举妄动!”沈逸舟喝道。
王师北对沈逸舟的举动很是满意,令亲兵将其押着,出了院门。
宾客们见此都松了一口气,由于发生这种事,他们皆起身告别,离开武门,整个庭院顿时变得空荡荡的。
老计道:“公子,您可得想办法救救老爷啊。”
聂欢早就傻眼,现在人证物证俱在,他能有什么办法。
沈观潮突然道:“二哥,顾巡抚和咱们不是亲家吗,你去求求他,他总不会坐视不理吧。”
聂欢恍然大悟:“对对对。”
他说完衣服也不换,直接与老计前往顾家。
二人刚出武门大门,就看到一顶轿子停在门外,顾伯成阴tຊ沉着脸,从轿中走出。
聂欢忙上前施礼道:“岳父大人,请受小婿一拜!”
顾伯成根本不看他;“谁是你岳父,我女儿呢?”
“岳父大人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顾伯成微怒道:“都说了别叫我岳父,我今天来,就是要把秋千带走。”说完与家丁径直进入武门。
聂欢这时才明白他是见沈逸舟出事,怕受牵连,想要悔婚,忙跟上去:“岳父大人,我知道您想的是什么,可我与你女儿已经成亲,这事不是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的。”
老计也道:“是啊是啊。”
顾伯成冷冷地道:“我不是要悔婚,只是你爹出了事,武门已经不安全,我得先带我女儿回去,等你们把事情摆平了,我自会将她送回来。”
聂欢闻言直接挡他面前:“我不管,总之我和秋千是拜过天地的,你不能把她带回去。”
顾伯成见他不依不饶,便也不装了:“你和秋千又没洞房,这亲事便作不得数。”
聂欢心一横,见他和自己耍无赖,自己便也不打算要脸了,大声道:“顾巡抚,我告诉你,你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,你休想不认我这个女婿!”
顾伯成眼神一冷:“你说什么?”
聂欢索性将谎话说到底,道:“我喝多了,回房间后直接挑了盖头,我见秋千长得好看,一时没忍住,我就把她……那个了。”
顾伯成恶狠狠地盯着聂欢,“啪”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嘴巴:“无赖!”
他说罢推开对方,带着家丁走入,挨房寻找顾秋千,聂欢根本阻拦不住。
顾伯成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聂欢的房间,推开门后,众人都是一惊。
只见两个丫鬟被用红布绑在椅子上,嘴巴堵得死死的,其中一个身上穿着喜服。
“赶紧把她们解开,问问怎么回事!”
家丁依言照做,两个丫鬟刚解开绑缚便跪在地上,顾伯成焦急地问道:“小姐呢?”
那身穿喜服的丫鬟道:“小姐趁我们不备,弄断了绳子,然后逼我和她换了衣服,把我们绑住,就出去了。”
这时有一个家丁跑了进来:“公子,不好了,顾千金和兴汉社的步之扬在客栈见面,自己被将军府的官兵给抓住了。”
顾伯成一听,便要带家丁离开。
聂欢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,将其拦下道:“岳父大人,您必须想办法救我爹,不然我就鱼死网破,一口咬定刺杀之事你也有参与!”
顾伯成挑了挑眉毛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好小子,有点胆识。”说完推开聂欢,带着家丁离去。
聂欢以为没将他唬住,谁知顾伯成忽然停下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和我去将军府!”
聂欢大喜:“是!”
顾王二人不对付,全西凉的人都知道,不然前者也不会和武门联姻,目的就是要斗垮后者。
从顾伯成进门后,聂欢就表现地像个无赖,眼下又打算和他同归于尽,他怎能不怕。
一行人迅速到了将军府,聂欢一见到王师北,便即问道:“将军,我爹呢?”
“观浪,这么急干什么,我和你爹也是老交情了,不会对他动刑的。”
顾伯成神色平静:“将军,可否先带我去见见我女儿,之后我再与你解释他与步之扬的事。”
王师北不疾不徐:“两位跟我来就是了,本将军也希望你们能劝劝他们,若是及早招认,我还能从轻发落。”
此话一出,二人心里凉了半截,这是摆明不会以任何理由放人了。
一行人来到将军府大牢,只见共关着两人,牢房相邻,一个是那弟子,正躺在地上,一个便是顾秋千,此时正面向墙壁。
聂欢见不到沈逸舟身影,有些着急:“将军,我爹呢?”
“逸舟算是重犯,被单独关押了。”
顾伯成小步走上前去,叫道:“秋千,爹来看你了。”
顾秋千转过身来,聂欢吃了一惊,这人竟是医馆的女馆主,可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。
顾伯成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:“将军,她是谁,我女儿呢?”
王师北也很是疑惑,直接将一名狱卒叫了过来,又惊又怒地问道:“怎么搞得,顾千金呢?”
狱卒见到女馆主,吓得结巴:“这……这……将军,小人也不知啊,顾千金明明一直被关在这儿啊。”
王师北压住怒气,问那姑娘:“你是谁,怎么会在这?”
姑娘满脸困惑:“我也不知道,我好好的在街上走着,就感觉后脑被人打了一棍,然后就到这来了。”
王师北狐疑道:“你走近些,让本将军仔细看看。”
姑娘走到铁栏处,王师北突然伸手,捏住了她的下巴,往左一转,瞧了瞧,又收回了手,喃喃道:“衣服明明没变,却不是易容术。”
他又朝旁边一看,忽然发现被关押的武门弟子有些不对,他们进来有一会儿了,那弟子竟然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未动。
“把那间监牢打开。”
开门后,众人走了进去,王师北踢了那人几脚,后者依旧不动。
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,忙上前检查一番,这才发现那人已经死了,在他的脖子上,插着一枚细小的银针。
“怎么回事,他怎么死了?!”
“将……将军,小人也不知道啊!”那狱卒慌忙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