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兽越发猖狂,甚至衍生出的魔气还凝聚出了部分实体,成了魔兵。
魔兵一出,魔皇不久就会随之出世,到时天下则大乱。
我再也不能坐以待毙,除却留守临仙宗的弟子之外,其余全部跟随我去清除魔兵。
临走之际,师父却将我喊住。
“晚棠。”
我回头,便看见师父站定在不远处。
风将他的衣袍吹起,他整个人轻飘飘的,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。
我走到师父面前。
他缓缓将手摊开,白光闪起,随后一个熟悉的物件浮现在他的掌心。
是筑梦。
我猛地抬头看向他。
我还以为,它在跟我进了斩仙台之后便消失殆尽了。
没想到竟然在师父手中。
“当时你以血祭筑梦得新生,筑梦也因此耗尽神力而受损。”
“我前些日子云游天下,采集了众多材料进行修补,现在筑梦已经恢复如初。”
我的鼻头酸涩。
我还当师父是累了想云游休息一番,结果到头来还是为了我。
我接过筑梦,指尖触摸到的地方,上面还有一道裂缝。
想必就是当时与我同坠斩仙台受损的。
师父扬唇浅浅一笑,“晚棠,天下苍生皆在你手中,握紧还是放开,都是你的抉择。”
师父这是何意?
还未等我问清楚,他便消失在了我的面前。
无暇管顾其他,我将筑梦收好后,领着众弟子下了山。
魔兵四起,山下的世界早已不复当初,此时此刻已成人间炼狱。
突然,狂风大作,掀起一阵阵的风沙,吹得我睁不开眼。
风沙骤停,不远处席卷着一团黑气。
熟悉且带着滋滋电流声的声音在黑气中响起。
“陆晚棠,你还真来了。”
黑气缓缓散开,沈景洲的身子赫然立在其中。
他的脸和脖颈再到四肢都爬满了暗红色妖冶的图案,像是某种密文,看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沈景洲缓缓睁开眼,眼白已全然变成黑色,只有瞳仁是鲜血般的红。
他入魔了。
不,更确切地说,他是——
“魔皇。”
原来,那日沈景洲看着族人被妖兽啃噬,失了心智,被魔皇趁机占据了身子。
沈景洲的身子和魔皇完全融合了一体。
两者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“怎么样?看见你曾经的心爱之人入了魔,感受如何?”魔皇语调上扬,轻柔地抚着自己的脸,可偏偏面上的神色极为痛苦。
像是两者在极大的拉扯着。
“那你消息可真不灵通,他与我早已毫无瓜葛,我又有何感受呢?”我缓缓抬起剑,直指着他心脏的位置,“况且,我今日,定是要将你给铲除的。”
魔皇笑了一声,“好大的口气。”
“那……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罢。”
我也不再跟他废话,而是拎着剑,移形走位之势来到了他身后。
用力一捅,却捅了个虚无。
眼前一闪,魔皇来到了我面前,一掌正中我胸口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血从我的胸腔逼到口中,再度喷出。
手里的剑也失力的直直插到了地上。
腥甜之气涌上来,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跟着开始躁动起来。
众弟子见我负伤,提着武器也跟着冲上来,却被魔皇挥手之间一一弹飞。
魔皇不屑:“你们就这点本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