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天运
简介:“你走开!”李洪烨虽然疼,但是他也知道,国师府的人绝对不会好好对他。“你们不许乱来,你们是滥用私刑……啊!”李洪烨只觉得下身突然变凉,那双腿上的遮羞布竟然被洪安拽地干干净净。“啊……”随着金疮药撒在伤口处,李洪烨撕心裂肺的哀嚎。又麻又辣又凉的触感,让李洪烨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。那尖刀搅拌肛肠的酸爽之感,使得他整张脸都诡异变形。此等感受虽不至于要了李洪烨的命,却也能取走半条。
“锦儿,锦儿……救救我!”
李洪烨顶着腚上刀一点点往盛锦簇身边蠕动。
“锦儿,纵然方才我硬闯国师府,也是因为爱你心切,想同国师说清楚,好让我接你回去,我的好锦儿,快些救救我。”
此刻,李洪烨输得彻底,却想以自己的伤向盛锦簇博去一份同情,换取自己的平安。
只是,他真当盛锦簇傻吗?
盛锦簇面色冷冽,看李洪烨的眼神如同看尸体。
如果可以,真希望那一刀可以刺穿李洪烨的脑袋,直接将他砍死。
李洪烨见盛锦簇迟迟没有动静,也恼得厉害。
【蠢胖到底怎么回事儿?我都伤成这样了,她竟然无动于衷?】
【就算今夜我闹了国师府又怎么样?她只要一日是我娘子,便得跟我共荣辱、同进退,怀生都与我分析好了,今夜就算是失败了,重创了盛明一那妖道又如何?为了盛锦簇,这口气国师府就得咽下!】
李洪烨似有依仗,全然不顾方才盛锦簇与他针锋相对时二人之间的桎梏,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看向盛锦簇。
“锦儿,你莫忘了你终究是我的娘子。”
这句话是提醒,也是威胁。
从心声到言语,盛锦簇从头到尾都听得清清楚楚,心下只有一个念头。
当初究竟为什么会相信李洪烨是个痴心的好人?
就算心灰俱灭也不至于失去判断力到这等程度。
实在是……
唉!实在是丢脸!
李洪烨趴在地上,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恬不知耻而觉得不妥。
他仰着头看向盛锦簇,嘴里时不时发出“嘶……”的声音,可见其疼痛异常。
“锦儿,快求岳丈大人差人进宫唤御医来啊!”
【我都疼成这样了,蠢胖是傻了吗?】
他这般模样竟还妄想给他看病?
盛锦簇心下嘲讽不已。
一想到运运险些因为李洪烨的胡来而受伤,她就恨不得将李洪烨撕碎。
“夫君?当真是疼得厉害?”
盛锦簇似笑非笑,缓缓走向李洪烨。
口中似担心询问,面上表情却格外阴森。
但见她一步步踏下台阶,李洪烨当即一喜。
【蠢胖素来心软,定然是心疼我了。】
【念在她对我还有几分情谊的份儿上,回到将军府,我勉为其难在她房中多留宿几夜。】
【最多留宿几夜,多了太对不起宝宝。】
盛锦簇加快脚步,迅速走到李洪烨跟前。
李洪烨那个龌龊的心思,她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。
“夫君哪里疼?让锦儿看看!”
盛锦簇握住刀柄轻轻用力,又往里面送了几下。
李洪烨的腚顿时又渗出新的血液。
“啊……锦儿,你别乱动……你别……”
盛锦簇这一下让李洪烨疼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,自然是没有力气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。
盛锦簇心中爽快,声音却格外柔和。
“夫君莫怕,锦儿早些年跟爹学习道医,也算是学有所成,夫君这伤口就让锦儿为你收拾。”
盛锦簇说完,继续往里送刀。
“啊……”
李洪烨顿时疼得眯眼,连喘气都无法连贯,可见是疼得狠了。
盛锦簇见他额头豆大的汗珠落下,心下稍觉爽快。
这点疼痛又算的了什么?
自己被他暗中用药,身子胖成这副样子,想要清减下来所付出的苦楚,可比这个多得多。
他若只是想让自己发胖,还罪不至此。
最可恨的是他要的是自己的命!
盛锦簇自问嫁他那么多年,也算对他温柔体贴,对他母亲也算孝顺有加。
他们却算计自己,害自己!
盛锦簇每每想起,心中便恨得不行!
更何况还有这李洪烨还想害死运运!
这个仇,盛锦簇早就给他记得清清楚楚!
不曾想这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。
她与李洪烨以及李府的众多仇恨,自然不是这一星半点,今夜权当是收个利息。
“夫君……”
盛锦簇声音顿时婉转。
“这刀子伤了夫君肠道,得早些拔出来才好。”
“兴许会疼,夫君且忍着些,若实在忍不住夫君便喊出来吧!”
盛锦簇声音里竟然带着丝丝缕缕哭腔,然而脸上并无半分悲切,反而隐隐窃喜。
手上暗暗使劲儿,盛锦簇迅速转动刀柄,李洪烨再次惨叫出声。
“啊……盛锦簇,你故意的!”
就算再蠢,李洪烨也反应过来了,正常的大夫拔刀应该不会这么疼。
盛锦簇很有可能是故意的。
“你这毒啊……妇!”
李洪烨骂到一半儿,盛锦簇快准狠,已经将刀拔出来扔在地上。
只听得“哐当”一声,刀尖三寸处皆布满血迹。
“啊……疼,啊……”
李洪烨顾不得形象,双手捂着伤口,猩红的血液从他裆部迅速淌了一地。
“夫君莫要乱来,待锦儿为你止血。”
盛锦簇捡起刀,一步步向李洪烨走去。
李洪烨又惊又怕,只是如今受了伤,路是走不得的,只能滚着往后退。
“夫君,你莫怕,很快就好了。”
此时,盛锦簇手持弯刀,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容。
这样子落在李洪烨眼中,格外瘆人。
“锦儿,你不要过来啊!”
“别过来了你!”
李洪烨在嘶嚎,他的心声也在嘶嚎。
【啊……蠢胖太可怕了,比鬼更甚!】
【往后,我要离她远远的,再不能让这又胖又蠢的女鬼占了便宜碰我身子!】
都到了这个时候,李洪烨竟然还想着那点儿事。
不过,无妨!
今夜之后,她定要叫他再也不敢想!
刀尖直抵李洪烨下三路,盛锦簇有心在今夜废了他丫的。
“啊……不要啊!”
“锦儿,我求你饶了我吧,我错了,我不是人!”
千钧一发之际,李洪烨已然顾不上其他,可谓是胡言乱语般自爆。
“且慢!”
一直躲在士兵身后自保的柳怀生再也看不下去。
若事态继续发展,李洪烨彻底被废不说,只怕是很多不能说的事情也要被他当众抖落出来,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。
“主母,主母不可继续!”
柳怀生恭恭敬敬走到盛锦簇跟前,跪下。
“主母,将军毕竟是朝中大臣,若是当街被主母诊治要害部位,有损主母名声,亦有损将军威严,不如主母派人将李将军送回将军府,亦或者请入国师府内诊治,也算是成全祖母和将军的体面。”
柳怀生眉眼之间有一股少年不该有的沉稳与算计。
即便他再装得堂堂正正,骨子里带的阴邪之气却怎么都掩藏不掉。
盛锦簇面色一顿,心道真想反手一刀劈了柳怀生。
这柳怀生一肚子坏水,这时候讲两句话,还顺带给自己挖坑。
果然李洪烨身边的没有一个好东西!
今天就算是杀了李府上下,都难消她心中愤怒。
然而,她也深知,自己也应当适可而止,断然不能因小失大,再失了国师府的体统。
李洪烨的命暂且先留着,往后再慢慢图谋。
思及此,盛锦簇收了刀,面上笑意盈盈。
“是我救夫心切了,这位小哥说的有几分道理,只是今夜的事情实在干系重大,闹出这么多大的动静,这会儿不治,只怕明日进了顺天府,夫君也没有机会再诊治了。”
盛锦簇收回步子,转身往国师府台阶上走去。
动作干净利落,潇洒得如一阵清风,哪里有半点对李洪烨心疼、不舍的样子!
【这个毒妇!】
李洪烨那个疼痛稍微缓解,又开始在心里咒骂盛锦簇。
【她还想送我去顺天府?今夜若我获罪,她也别想脱得了干系!】
【更何况,今夜谁输谁赢还尚未下定论。】
盛锦簇听得李洪烨心声,当即明了,那群下作的之人竟还有后手。
盛锦双拳紧握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眼下不是和李洪烨那傻子硬碰硬的时候,需得和爹商量应对之策才是最要紧的。
盛锦簇看向盛明一,盛明一稍作整理,为自己正了一下衣冠,怀中依旧保持着抱着运运的姿势,缓步走下台阶。
方才盛锦簇帮李洪烨拔刀,她就在一旁看着,只因她很清楚地知道,盛锦簇需要做些什么消解心中情绪。
如今,这口气已经解了七七八八,剩下的烂摊子还得她出面清理。
“洪安!”
盛明一率先喊自己的徒弟。
洪安方才守护国师府时,与那些黑袍死士缠斗,身上略微挂彩,然整看上去精神不错,应当是未受什么太大的伤害。
“去帮李将军简单诊治一下!”
“国师,此处环境简陋,不可随意诊治啊!”
柳怀生跪在盛明一身前阻拦。
盛明一只淡淡扫他一眼,便登时心生厌烦。
此人身上的气息太过污浊,一看便知心术不正。
盛明一手中拂尘一扫,眼中无他。
“求国师手下留情!”
柳怀生见盛明一无视自己,面色顿时青灰,眸中挫败十分明显,然而很快他又调整好了心情,再次向盛明一的方向跪下。
“求国师开恩,我是李将军的义子,愿为父亲受此责罚!”
柳怀生向着盛明一的方向磕头,将盛明一安排人诊治,说成是国师府对李洪烨的责罚。
避重就轻,可见其心急深沉。
花开实在听不下去了。
“你张口闭口就以将军府义子自称,有度牒吗?有谁作证?有谁承认?”
“到底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种,谁的光都想沾一沾,也不怕自己没那个福气享受!”
“再有,你说你是李将军的义子,你要提他受苦,可以啊,我给你一把刀,你割了自己身上的肉,陪他一起疼就是了!”
还有你三番两次阻拦治病,照你的意思是说,要李将军拖着伤不治?若有什么意外,承担得起吗?”
花开开口,无人胆敢顶撞。
毕竟她就算不是金口玉言,也胜似金口玉言了。
“大师兄,别管这些小喽啰,你却给李洪烨那个缺德的东西治病去!”
洪安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瓶金疮药,三步并做两步走向李洪烨。
“你走开!”
李洪烨虽然疼,但是他也知道,国师府的人绝对不会好好对他。
“你们不许乱来,你们是滥用私刑……啊!”
李洪烨只觉得下身突然变凉,那双腿上的遮羞布竟然被洪安拽地干干净净。
“啊……”
随着金疮药撒在伤口处,李洪烨撕心裂肺的哀嚎。
又麻又辣又凉的触感,让李洪烨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。
那尖刀搅拌肛肠的酸爽之感,使得他整张脸都诡异变形。
此等感受虽不至于要了李洪烨的命,却也能取走半条。
毕竟,这程度的疼痛,已经超过了李洪烨所能承受的极限。
此时的李洪烨已经不是额头止不住的流汗,而是索性青筋爆出,整个人开始在地上打滚儿。
这到底是还什么药?比毒药还毒!
然而,最令他感到绝望的事情还在后头。
远远的,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“贵妃娘娘出行,众人回避!”
尖刺的传唱声传入众人耳中。
蜷缩在地上的李洪烨哀嚎阵阵,心中却升起希望。
【来了!贵妃娘娘来了,贵妃娘娘来兴师问罪了!】
李洪烨心声格外雀跃,就仿佛他是万贵妃的一条狗一般。
在李洪烨心中,自己可是太子的人,也知晓太子与贵妃早已经达成同盟。
也就是说,他就是贵妃的同盟。
贵妃来了,李洪烨便理所应当的以为,给他撑腰的人来了。
随着一声:“贵妃娘娘驾到!”
一顶奢华软轿落在国师府门前。
李洪烨分外激动地向贵妃的方向蠕动。
“娘娘……娘娘……”
他就是要让娘娘看看此时的他混得有多惨,好让万贵妃同情自己。
万贵妃刚一下轿,便听得有人喊她,虽面色不喜,却仍旧回头看去。
天爷呀,那地上爬地究竟是什么脏东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