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找到那个卖人参的了。他说他的手里还有三支人参,剩下的每支都比苏晚意的那支要好。”沈青莹兴奋地向卫氏汇报消息。
卫氏高兴地拍手,“好!我当那凌家的多孝顺呢,原来只舍得买最差的一支。”
“娘,你别高兴的太早,剩下的三支人参,每一支都很贵,最便宜的一支都要八千两了。这么贵的东西,我们还是小心为上,省得被骗了。”沈青莹有些犹豫。
“你说得对,那就先买一支八千两的,我先吃着看看。”卫氏说着从床头的一个柜子里,拿出几张银票。
“你去拿着钱,叫人先买一支回来吧。”
沈青莹看到银票,眼睛里闪着光,“娘,我这就叫人去买。”
等人参买回来,卫氏只叫人煲了半支,喝后瞬间就觉得不一样了。
“果然是不一样,八千两的人参,就是比苏晚意那五千两的强多了。剩下的人参多少钱?我全买下了。”卫氏觉得精神了不少,说话也中气十足的。
“剩下的两支,每支都要一万两银子呢。”沈青莹有些犹豫,娘的钱要是都买了人参,给她的嫁妆会不会少呀!
“没事,娘有钱。”卫氏兴奋地又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,递给沈青莹。
“你可要仔细着,要是给我弄丢了,我拿你是问。”卫氏不放心,叮嘱道。
沈青莹拍着胸脯保证,“娘放心,我一定帮您将人参买回来。”
等人参买回来,卫氏激动得睡不着觉,就着灯光,仔细地看了半夜。
有了这救命的人参,以后就是生什么大病,也不怕了。
卫氏将两支人参装好,一支收起来,一支准备给沈青黎送去。
苏晚意听着二舅舅跟她讲述,将普通的人参,泡了药,卖给沈青莹那个冤大头的经过,苏晚意笑得像朵花一样,还一颤一颤的。
“加上姑爷的钱,除去买人参,请人演戏的钱。总共赚了三万两银子呢!我留下一万两,剩下的两万两给你。”凌成益将装着银票的小盒子,递给苏晚意。
苏晚意没有接,又推了回去。
“你给大舅舅,让他放到我给他进货的本钱里吧!”
凌成益突然想到什么,“对了,你上次跟你大舅说了什么?前几日一听说宫里的一位舒妃生了公主,立马就带人离开京城了,说是要去进货。”
苏晚意笑了笑,神秘地说:“秘密。”
“算了,生意场上的事,我也懒得打听。对了,我们合伙骗你婆婆的事,你可别告诉你大舅,也别告诉你外祖母,谁都别告诉。”凌成益害怕他大哥知道他带坏小外甥女,回来揍他。
“好,我绝对不说。”苏晚意开心地笑着。
刚过了一日,卫氏的晴天霹雳就来了。
“夫人,不好了!天要塌了呀!”宋嬷嬷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跑来。
“娘正喝药呢,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?”沈青莹生着气,责问宋嬷嬷。
八千两一支的人参呢,万一不小心洒了,得亏好几百两。
“二小姐,柳条巷……出事了!”宋嬷嬷跑得腿都软了,索性直接跪着就没起来。
“什么?!柳条巷怎么了?”卫氏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“娘,你管柳条巷怎么了?就算是烧了,炸了,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呀?”沈青莹不明白卫氏为什么这么激动,柳条巷?也没听说这个名字呀?
“你不知道,黄念巧住在那里。”卫氏说罢转头看向宋嬷嬷。
“柳条巷怎么了?跟黄念巧有关系吗?”
“夫人,今日一早,柳条巷有一家到京城做生意的商户,报官说家里进了窃贼,丢了祖传的宝贝。
衙门里的捕快为了查失物,挨家挨户地调查,一直查到了表小姐。捕快们发现了表小姐罪臣之女的身份,连带着院里的两个下人,一起押到顺天府衙门去了。”
“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?”卫氏急忙问道。
“老奴只查到表小姐进了衙门,其他的情况根本查不到。”宋嬷嬷回道。
卫氏顿觉体内的血直冲头顶,头疼得仿佛就要裂开一样。
“娘,您不用担心,我们花些银子打点打点,兴许就能放出来了。再不济,她家之前判的是流放,到时候派人一路打点,等她生了孩子再将孩子带回来就是了。”
听到沈青莹的无知言论,卫氏更加头疼欲裂。
“青莹,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,惯得你一点常识都不懂。黄念巧之前判的是流放不假,可她偷偷地逃了,再被抓到就不会还是流放这么简单了,更别说花钱将她赎出来了。
再说,我之前一直将黄念巧偷偷放在外面,就是怕人发现她罪臣之女的身份,她生下的孩子,怎么可能进我沈家的族谱?
我当初本想偷梁换柱,借明月的肚子,让孩子名正言顺地进我们侯府的门,后来被苏晚意戳破。
我便想着等孩子生下来,若是个儿子,就将孩子偷偷送回老家,以沈氏族人的身份过继给少虞。
如今黄念巧的身份曝于人前,罪臣之女生的孩子,还怎么可能进得了侯府的门?”
卫氏扶着头,强忍着头疼,给沈青莹解释。
“娘,那可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呀!我们就不管了吗?”沈青莹跟沈少虞一向亲近,她可不想自己哥哥唯一的骨肉流落在外。
“只要孩子还在,就还有希望,办法我们可以慢慢想。”卫氏打开床边的箱子,从里面拿出两张银票,交给宋嬷嬷。
“你拿着钱,去打听打听,顺天府准备怎么处置黄念巧,顺便打点下狱里的牢头,让他们照顾着点。”
宋嬷嬷接了银票,一溜烟地跑了出去。
卫氏头疼得厉害,端起一旁的人参汤,一饮而尽。
奇怪的是,竟没有半点改善,头反而更疼了。
直到日落西山,宋嬷嬷才将消息带回。
“怎么样了?我的小侄儿没事吧?”沈青莹拽着宋嬷嬷的手问道。
看着宋嬷嬷失落中带着惭愧的神情,沈青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宋嬷嬷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:“夫人,二小姐,表小姐进了顺天府之后,一直喊着说她肚子里的是我们平阳侯府的继承人,让捕快和衙役将她放出去,还各种辱骂他们。后来那些捕快衙役们被骂烦了,打了她几板子,孩子……给打没了。”
“啊……噗……”卫氏一股气直冲脑门,瞬间感觉要喷薄而出,没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。
下一个瞬间,就没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