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染一咬牙,爬起来继续跑。
跑到后面,她实在跑不动了,就走。
走不动就爬,只要没死,她就要跟上陆森的步伐。
陆森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光,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。
救星就在眼前,她若是抓不住,自己都不能拯救自己,谁来拯救自己。
所有人都起床了,全都跑来外面看沈星染在连滚带爬地围绕监狱跑。
“这丑八怪昨晚怎么得罪寻哥了?大清早就在这里滚泥坑?”
“真肮脏,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好恶心。”
“寻哥到底看中她哪一点啊?喜欢她丑,喜欢她邋遢,喜欢她不洗澡?”
“别说了,太恶心了。”
沈星染在一群的鄙夷中,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爬完了四圈。
她倒在陆森脚下,抱着他的腿,像个疯子一样,哈哈大笑。
她完成了,他没有理由甩开她。
陆森蹲下来,撩开她额头前过于长的刘海。
一张因为运动而绯红的脸在晨光下,美的不可方物。
那双眼睛,是传说中的心灵之窗。
干净清澈,一眼就能看到底。
此刻她眼中是纯粹的想要得到他表扬的期待。
但是陆森没有表扬她,只是冷冷道:“你觉得我很残忍?”
“不,你很善良,你在我心里,你是我的男神。”
这话不是舔狗,是沈星染的真心。
陆森笑了。
他长得矜贵清冷,偶尔一笑,就像是冲破冰层的火焰,热烈得能把人焚烧。
沈星染被烧得浑身都热了,她眼中燃烧着求生欲望。
“你休想甩掉我。”她坚定地宣布。
陆森站起来,把腿从她怀里抽出来的时候,软软的触感,他整个腿都麻了!
陆森僵了一下,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沈星染躺在地面,透过眼前的头发丝,看见蔚蓝的天空,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。
“嘿嘿嘿……”
袁媛和王千雪跑过来,看见她笑地这样可怕,急忙把她扶起来。
沈星染身上的衣服湿透了,像淋过雨一样,浑身汗津津的。
汗湿的头发,粘乎乎地贴在一起,满身泥土,比街上的乞丐还要狼狈。
袁媛以为沈星染被陆森折磨了,呸了一声骂道:“想不到陆森人模狗样,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,这样折磨一个女孩算什么东西?”
王千雪皱眉,“婉婉,你到底怎么惹寻哥生气的。”
沈星染嘿嘿一笑,“不是你们说的那样,我现在在攻略陆森。”
袁媛捂着嘴惊呼,“天啦,你不会是被系统绑定了,攻略不了就要被抹杀。”
沈星染满脸黑线,“袁媛宝贝,以后少看小说。”
沈星染爬起来,因为运动过度,头重脚轻,又跌了回去。
最后是袁媛和王千雪把她架着送去了浴室。
洗漱出来,换上一套干净宽松的运动服。
沈星染站在镜子面前,看着自己披着头发的样子,和贞子真的很像。
只是衣服过于干净了,不善于伪装。
她把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,在干净的衣服上摩擦几下。
新衣服弄脏了,看起来很邋遢,她满意了。
沈星染洗衣服的时候,也是囫囵地用脚踩几下就好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藏多久,反正在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,藏一天,是一天。
这天晚上,沈星染是爬回房间的。
艰难的爬上上铺,倒下闭眼就睡。
这一晚,她没有做噩梦,没有听见隔壁床的摇晃声。
也没有梦见厉锦天。
一夜无梦,醒来看见外面即将破晓,就悄无声息的下床出去了。
她开始学着昨天陆森那样,围绕监狱跑。
还没跑几步,就因为腿酸痛地扑倒在地。
沈星染没有喊痛,爬起来咬着下唇继续跑。
陆森出来的时候,天边已经见光,他速度很快,轻松跑完四圈。
就坐在树底下,看着她像个泥鳅一样在地面扭动挣扎。
这一次,沈星染用的时间比第一天还久,还要狼狈。
那些看戏的依旧嘲笑她,骂她愚蠢。
第三天,最后她居然没有爬,还能站在陆森面前,对他微笑。
“我有进步了。”她激动的等他夸奖。
陆森笑了一下,揉了揉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,“还不够。”
第四天,沈星染是小跑完的。
第五天开始计时,她比第四天更快。
半月后,她跑完后,别人都没起床。
陆森带着她去了监狱顶楼,站得高,看得远。
陆森看着远处最茂密的那棵树道:“知道吗?这条路,不好走。”
沈星染知道那棵树下埋葬了他的前女友,准确来说,是同伴。
“我不怕死亡,我最怕没有希望地活着。”
陆森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远方。
沈星染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,那个方向,是东方,家的方向。
太阳冒出了很小一个月牙,半边天被照得通红。
这是沈星染第一次见到山里的日出。
也是第一次知道太阳真的是大红的,没有万丈光芒,一点都不刺眼。
“好美。”她感叹。
早上吃饭,王千雪的端着餐盘挤到沈星染身旁。
“婉婉,你和寻哥一大早干嘛去了?我起来没看见你们人?”
沈星染喝了一口粥,吃着咸菜,“看日出。”
袁媛在一旁爆粗口,“靠!过分了,看日出不带我?去哪儿看的?”
“屋顶。”沈星染回味了一下,日出真的很美,就像是陆森。
他拥有顶级的容貌,却不刺人。
王千雪受不了的挥了挥手,“婉婉,别笑了,哈喇子都流出来了。”
沈星染噗嗤一声笑了,“我是说日出很美。”
“是的,日出很美,日不出,哪能美。”
王千雪靠过来,贴着沈星染耳畔道:“陆森猛不猛?”
沈星染听懂了王千雪的车速,脸颊红了。
“真的只是看日出,明天我带你们去看。”
三个女人一口答应下来。
结果当天晚上,她们两个被男人弄得太狠,第二天没能起得来。
半月后沈星染半小时就能跑完,多余的时间,就跨栏。
被跨的栏杆就是院子的一棵小树。
陆森轻易地跨过去,树叶都不动一下,还不需要助跑。
姿态潇洒,行云流水,帅得叹为观止。
沈星染助跑,拼了小命跨栏。
结果没跨过去,还跨断了树枝,一根树枝恰好刺在她大腿内侧裤子上。
沈星染伸手拽了几下,没拽下来,弯腰看,也看不太清楚。
陆森提议,“我建议你把裤子脱下来取。”
沈星染脸红了,“嗯。”
她往地面一坐,突然觉得下面刺痛,不由地哼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好像被刺伤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陆森靠过来,分开她的腿。
看见树枝还挂在裤子上面摇摇晃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