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谢归渊
简介:他老三舅才回京任京兆府尹不久,三舅母在京都没什么相熟之人,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等闲鲜少出门,就算是出门,他老三舅也不可能拦着。“秦氏,你真的要将事情闹的如此难看吗?你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也不为你的儿子想想吗?”殷老夫人疾言厉色的声音传来,殷七七挥了挥手,放了王申走。而她则回到了秦氏身边。“就算侯府休了你,锦川也还是侯府的子嗣,他现在才多大?一辈子还长着呢,你真的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?”
“那笔嫁妆,还好吧?”
殷七七拦住了王申的去路,压低了声音问。
虽是问,可是她心底却知道那笔嫁妆无事。
“好着呢!”
王申也压低了声音,冲着殷七七伸出了大拇指,“七小姐你还真是神了,那笔嫁妆还真落到了我那个眼下长了大痦子的同僚手中,你猜怎么着?他竟然假公济私要把那笔嫁妆低价盘给自己家中的铺子,幸好我提醒的及时,我老三舅,就是刚刚你见到的京兆府尹,他及时制止了此事,如今我那同僚已经被下了大狱!”
殷七七闻言点了点头,对王申和叶禀清的关系并不意外。
王申却挠着头,讪讪道,“只是我之前误会我老三舅不听劝,还去我外祖母面前告了他一状,害的他被我外祖母好一通教训……”
叶家的家规是真的严,昨夜他听到老三舅被打的嗷嗷叫,今天上衙的一路上,老三舅都对他咬牙切齿,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,可吓人了。
可他也是担心那笔嫁妆出事儿,出于好心啊!
幸好那笔嫁妆的事儿得到了圆满的解决,要不然他都没脸来见七小姐。
“你三舅浑身正气,是一个难得的好官,你下次告他黑状的时候可悠着点儿,他房中本就不太平……”
殷七七沉吟了一下,冲着王申招了招手。
王申见此,试探性的俯身,凑到了她面前。
“明日你三舅母会出门,你三舅会阻拦,你若是信我,就拦住你三舅,让你三舅母顺利出门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王申二脸不解。
他三舅母为什么会出门?他老三舅又为什么要拦着,还有……
“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?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了,左右我是不会害你的!”
殷七七瞪了王申一眼。
她就是见叶大人是个好官,想帮帮他,能有什么坏心思呢?
王申挠头,“奧……”
虽然嘴上应着,可是王申并不觉得他三舅母明日会出门。
他老三舅才回京任京兆府尹不久,三舅母在京都没什么相熟之人,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等闲鲜少出门,就算是出门,他老三舅也不可能拦着。
“秦氏,你真的要将事情闹的如此难看吗?你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也不为你的儿子想想吗?”
殷老夫人疾言厉色的声音传来,殷七七挥了挥手,放了王申走。
而她则回到了秦氏身边。
“就算侯府休了你,锦川也还是侯府的子嗣,他现在才多大?一辈子还长着呢,你真的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?”
殷老夫人见京兆府的人已经离开,当即转头对秦氏发难,“你还要讨回你的陪嫁,你这是打算一个子儿都不给你儿子留?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娘亲!”
秦氏休了就休了,可是那笔嫁妆,tຊ她却不想还,也还不起,只能拿秦氏的幼子来威胁她就范。
“川儿……”
秦氏想到幼子,身形摇晃了一下,被殷七七眼疾手快的扶住,而另一边……
殷疏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,扶住了秦氏的另一只手臂。
四目相对。
殷七七冲着殷疏影凉凉一笑,已然看穿她的心思。
“……”
殷疏影被她这笑弄得心底打了个突,可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了几滴眼泪,冲着秦氏道,“母亲,祖母她只是一时糊涂,您何必和她老人家一般见识?疏影舍不得您,而且锦川弟弟才五岁,你舍得让他这么小就没了母亲的庇护吗?”
“更何况母亲和父亲鹣鲽情深,父亲剿匪未归,您忍心他一回来看到妻离子散的一家子吗?您就听疏影的,快跟祖母服个软将此事揭过,往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,家宅和睦一如从前!”
夫君和幼子,就是秦氏的软肋。
若说殷老夫人话里话外充满了威胁,让秦氏下意识的抵触,那殷疏影的话则是句句扎在了她的心口上,让她心痛的宛如刀割。
为了女儿,她可以愤而离家,可以背负被休之名,可是……
她真的放不下夫君和幼子!
她的幼子锦川才刚进学,宿在太学七日才回家一次,她本就因为女儿遗失对幼子疏于照拂,若是再为了女儿舍了幼子,他得多伤心难过?还有她夫君,她夫君定南侯府虽为武将可这些年鲜少外出,与她朝朝暮暮十数年夫妻情笃……
秦氏想到两人就泪盈于睫摇摇欲坠,神情已然有了松动。
殷老夫人见此心中大喜,暗暗给了殷疏影一个鼓励的眼神,让她再加把劲。
不提陪嫁,秦氏休了也无妨,可是偏生秦氏的陪嫁在京兆府留了底,如今京兆府尹又当众宣判,殷老夫人反倒是骑虎难下了。
能将此事糊弄过去最好,毕竟那笔陪嫁侯府根本归还不了!
殷疏影见此再接再厉还想再劝,可是殷七七却比她快了一步。
“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,好一番粉饰太平的话!”
殷七七嗤笑一声,毫不留情的道,“相亲相爱一家人?谁和谁相亲相爱?你和老夫人吗?你们确实挺相亲相爱,冲喜当前,一个避而不出,一个冲锋陷阵,分工明确,配合得当!”
“还家宅和睦,替嫁之前老夫人逼得我差点儿撞柱而亡,之后更是杖责我娘亲,差点儿要了她的命,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和睦?”
如果她没有穿来,娘亲早就死了,而她也会如原著所写一般,和谢归渊一起死在洞房花烛夜。
她的死,或许可以归咎于天命,可是娘亲的死却绝对和这老太婆脱不了关系!
所以,什么和睦,都是骗人的鬼话!
啊不,不是鬼话,毕竟定南侯府气数混乱宛如龙潭虎穴,鬼都不沾!
殷七七此话一出,殷疏影被堵的脸色通红,秦氏脸上才刚浮起的松动也随之荡然无存。
“七七说的对,我只顾着心疼他人,竟然忘了我们母女差点儿死在了这里!”
秦氏抿了抿唇,抓着女儿的手,直面殷老夫人道,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,既然侯府已经予我休书,那就按照叶大人所判,希望老夫人能够如约归还我的陪嫁,告辞!”
说着,秦氏拉着殷七七转身就走。
“秦氏尔敢!”
“母亲!”
殷老夫人和殷疏影见此,焦急的不行。
可是秦氏却充耳不闻,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,可是……
“马扎!我的马扎还没坐热!”
殷七七见此,却拽住了自家娘亲,指着自己的马扎道。
她的马扎还没坐热,今个儿的大戏还没唱完,走不了啊!
被她这么一打岔,定南侯府的下人得了殷老夫人的示意,也纷纷围上来阻拦,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胶着,让围观的百姓都有些目不暇接。
就在此时……
“圣旨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