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在距离门把手还有几厘米时停下。
江慕禾睡意全无,陡然清醒过来,犹如冷水迎头浇下。
她站在门后,久久无法出声。
周铮言为什么会来她家?
是他意识到什么了吗?
无数疑问涌上心头,江慕禾的手不觉紧攥,却发不出一个声来。
门外的周铮言没能听见回应,旋即又问:“江老师,听得见我说话吗?我是正好顺路,杨先生让我接你一起过去他家里。”
听见这话。
心稍稍落定下来,江慕禾沉了沉语气,这才隔着门再度开口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昨晚烫伤了腿,这段时间要请假了,我自己会跟杨先生打电话请假的,麻烦周先生了。”
“烫伤?严重吗?需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吗?”
门外的周铮言好心问她。
江慕禾忙回:“不必了!我已经找医生看过了,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,多谢关心。”
话及此,周铮言也就没有再多问。
他在门外淡声回:“好,那你好好休息,再见。”
语罢。
周铮言转身离去,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江慕禾单脚跳到窗台,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去,正好看见周铮言下了楼,楼下正停着一辆崭新的夏利轿车。
他又换车了。
江慕禾定睛再看去,只见车边正靠着穿着短裙的李香雯。
“姐夫,你要接的那个江老师呢?”李香雯凑上前来,好奇地往他身后看。
周铮言迈步去开车门,淡淡摇头:“她受伤了要在家里休息,我们先走吧。”
李香雯的眼里当即亮出喜色,很快打开车门上了副驾。
随即,两人驱车离开了居民楼。
江慕禾目送车影消失在入口,心却隐隐透着不安。
她打去电话给杨家请了假。
可江慕禾心底却清楚,她不可能永远这么躲下去。
周铮言跟杨家认识,杨先生又极力想要他们两个认识,那她终究只能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。
再说,躲得久了,周铮言更是会起疑心。
心沉甸甸往下坠。
江慕禾一时陷入迷茫,无从去前方该如何抉择。
直到过了许久。
她长长叹了口气,这才背上包,起身一瘸一拐往外走去。
江慕禾先去医院看了脚伤。
“没什么大事,回去好好涂药,过几天来医院复诊。”
医生嘱咐过后。
江慕禾便提着药道别离开医院。
她却没有回家,而是上了电车,去往郊区的一家托儿所。
“江老师!是江老师来了!”
“江老师来了!”
她才刚到门口,一群孩子的声音当即响起,几名孩子立马涌了上来。
他们环绕在她身旁,软声喊她。
江慕禾的心软得不成样,笑着应着:“孩子们,乖乖回去坐好,老师马上就来上课。”
“好!”
他们听话得很,很快回到了教室内坐好。
江慕禾走到办公室,放好包,跟其他老师打过招呼便动身去往教室。
这里的孩子大多是些孤儿,江慕禾不是托儿所的正式教师,是临时的代课老师,偶尔有空了才能过来教学。
她喜欢小孩,自从没法奢求自己的孩子过后,是这些孩子给了她希望,让她重拾人生的希望。
下午五点,放学。
江慕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今天她脚受了伤,没法跟他们玩耍,便只坐在门口看了一会儿。
见天色渐晚,她才起身正要离去。
门口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她面前。
“江慕禾,好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