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安虞退后了几步,面上带着防备。
“你朋友说你出事了,还把锅扣我身上,逼着我过来了。”曲安虞冷声道。
“朋友?”傅闻景的疑惑一闪而过:“我替他向你道歉,还有……”
他又说道:“上次见面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,我也欠你一句道歉。”
曲安虞微微颔首:“嗯”
“那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。”她说道。
“等等。”傅闻景语气带着慌乱:“我们可以聊聊吗?”
曲安虞心里虽然好奇,但还是摇了摇头。
她不知道傅闻景说出的话是否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,索性拒绝了:“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。”
傅闻景感觉整个脑子里都紧绷着一根弦,一根名叫曲安虞的弦。
曲安虞的背影将他内心的恐惧全部挑起。
哽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别走,求你。”
哭声止住了曲安虞的步伐。
就算失去记忆,她还是忍不住为他停留。
曲安虞的停顿让傅闻景升起了希望。
然而很快被曲安虞的话压了下去,她说:“你朋友说你的痛苦与我有关,顾大哥也说,我的失忆也是源自于你,既然我们都不快乐,那不要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傅闻景看着她,眼睛止不住的颤抖。
默了片刻,直到房门被曲安虞打开,他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哑声嘶吼:“我知道错了,我真的爱你,我会改,你别离开我。”
门还是被关上了。
血液顺着管道渗入瓶中,傅闻景浑然不觉,无声的说着:“别走。”
曲安虞复查结束后,回了自己的租房。
顾惜之曾给她找过房子,说离得近好照顾她,不过她拒绝了。
她不想一直麻烦顾惜之,也不想给他错觉。
而且她也更加愿意有一个空间让她单独待着。
曲安虞回家的路途中情绪一直非常平静。
可是直到打开家门,昏暗的灯光让她心口一滞。
男人的呜咽与呼唤像幻灯片一样,强行在她脑袋里播放了一遍又一遍。
曲安虞忍住鼻腔里的酸涩,神经质般的扯了扯嘴角:“曲安虞,你还真是没用啊。”
她低着头,额头抵在墙上,闭着眼睛缓了一会。
直到感觉人稍微舒服了些,才摸索着将灯打开了。
曲安虞将父母的合照拿到手里抚摸。
催眠哪里有那么厉害,只是最大程度的减缓了她的情绪。
让她遗忘了那个伤她最深的那个人。
可是哪些没能忘记的,还是会在每个午夜成为她不敢触及的梦魇。
楼下。
曲安虞离开医院的时候傅闻景也悄悄跟了上去。
触及到她,他无法控制自己,他想知道她的一切。
他想离她再近些,他想挽回他。
他不想再某一天,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。
楼上的灯突然亮起,纤瘦的人影在光照下摇曳。
他快步躲到树后将自己隐藏起来,他不敢让曲安虞发现他的存在。
他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,撷住这一丝光照聊以慰藉。
到底他该怎么做,才能让她像从前一般爱着他。
想到这里,他自嘲一笑:“只要愿意再多看我一眼,我都满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