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打量完,谢宴宁也出来了。
果然是挺快的。
“晚晚。”
苏暖秋回头。
谢宴宁头发没干透,有些耷了下来,一些水滴从脸上滑落到锁骨,苏暖秋第一次觉得活色生香可以形容一个男人。
章云清吃得挺好。
然后苏暖秋才注意到,谢宴宁穿衣风格跟她非常像。
同样T恤加牛仔裤,不同的是外套是一件夹克,没穿,被他搭在了手上。
“走吧,去开车。”
苏暖秋回神,“好。”
两人去地下车库。
上次没仔细看,这次才看到车库里停了三辆车,其中一辆是他开去上班的几几十万的普通代步车。
另外两辆,一辆是法拉利超跑,一辆是库里南SUV。
低调的款,不低调的价格。
苏暖秋没猜错,一辆过千万,一辆估计也得几百万。
谢宴宁开的库里南。
毫不意外,谢宴宁开的副驾驶的门。
苏暖秋忐忑地坐上去。
最后犹豫再三,还是旁敲侧击:“你们现在做教授工资这么高的吗?”
“谁跟你说很高的
‘’”谢宴宁戴上墨镜,打开地下车库的门,“你有想先去哪吗?”
话题就这么被绕开了,苏暖秋也不好问别人的隐秘。
谢宴宁这人应该还不至于干些违法的事,她放下半个心,“我是有做攻略的,早饭我还没吃,就去喝豆汁!”
“豆汁?”谢宴宁有些不可思议,然后开口:“这玩意还能有市场,就是有你这些不到墙头心不死的人。”包括当年的自己。
“不喝会后悔。”
“喝了更后悔。”谢宴宁接口,“我可以陪你去,但喝的是你,我就免了。”有时候,就是爱情也要让一让,例如豆汁。
在非生死相关的情况下,他实在是喝不了。
就是苏暖秋逼他也一样。
谢宴在这个地方混了那么多年,自然知道哪里地道,“我带你去一家最正宗的。”正宗意味着那味特浓。
谢宴宁现在想想当年那味道,都觉得喉咙里有一股汹涌之意。
他们出来得早,今天又是周末,一路畅通,过了主干道,绕过小路,七拐八拐,他们才来到。
店里人不多,都是些本地人,谢宴宁认得老板还是那个老板。
这是家庭传承的小店。
店面不大,外面摆了两三个小桌,看着有些老旧,但很干净。
两人颜值高,老板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给他们递上菜单,“看看要点什么?”
苏暖秋点了豆汁配焦圈,炒肝加几个包子,非常正宗。
看到苏暖秋点的,谢宴宁点了豆浆和包子,豆浆还贴心地点了两杯,以免到时候苏暖秋喝吐。
老板不由看了一眼苏暖秋,眼里欲言又止。
又是一个好奇的外地人。
只希望不要浪费粮食。
店家上得很快。
那豆汁看着也挺正常,一缕酸酸臭臭的味道飘了过来。
果然如传闻一样,别说喝起来怎么样,闻起来也不美妙。
“久仰大名了,第一次来尝一下。”苏暖秋不是没看过网友的吐血反馈,但国人主打的就是来都来了,怎么样也要尝一下。
“嗯,你试一下吧。”谢宴宁移开了一点点。
没办法,痛苦的回忆。
苏暖秋上下瞅两眼,“你不至于吧?堂堂谢教授还怕这个?”
“教授也是吃五谷杂粮,自然有接受不了的。”谢宴宁吃起自己的包子。
苏暖秋按着网上的说法,一口豆汁一口焦圈,然后那口味道进到嘴里,她表情就凝固了。
怎么说呢,她觉得网上的人都说客气了。
这味道比喝下水道的更难接受。
谢宴宁同情之余,好心说:“喝不下就吐出来吧。”
苏暖秋忍着呕吐感,不信邪一样吞了下去,顺便还吃了一口焦圈。
好一会儿,苏暖秋才缓过来,嘴硬且真诚地道:“我觉得还行。”
“那行吧,这把不浪费粮食我帮不了你。”谢宴宁说。
苏暖秋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。
她下定决心,犹豫再三,捧起整个碗,谢宴宁连忙拉住她:“可以不勉强的。”
“不,我可以。”苏暖秋眼神坚定。
一闭眼,一碗闷了。
“……”谢宴宁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你是一个勇士。”
苏暖秋面无表情。
“你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苏暖秋打断他,她怕再一开口就撑不住吐了。
吐了事小,失了面子事大。
她强撑着等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消失,其间脸色硬是憋着转了好几回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说:“我拿下了。”
谢宴宁失笑,“对,你非常厉害。”他的朋友无一例外全吐了,苏暖秋是第一个他见过不吐的人。
吃完,两人去逛胡同。
有些胡同已经很老旧了,路过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用来缝缝补补的沙石。
门庭败落间,仿佛还能看到昔日的繁华。
在路过一个很特色的胡同时,在苏暖秋驻足时,谢宴宁拿起相机,对着她拍了一张照。
苏暖秋回头。
晨起的阳光洒在她的发丝间,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。
谢宴宁下意识再按了一下快门。
苏暖秋:“???”
“你不会是拍了我的丑照吧?”
“你又不丑,怎么会有丑照,不信你自己过来看下。”
苏暖秋将信将疑拿过相机。
谢宴宁就抓拍了两张。
一张侧影,一张是她回头,在古旧的的胡同里,有种现代与过去的时空交错感。
不得不说,拍得还挺好。
“勉强觉得可以吧。”苏暖秋说,“要帮你拍一张吗?”
“我就算了。”谢宴宁只喜欢摄影,但不喜欢被拍。
走出胡同,眼前豁然开朗,远远能看到白塔。
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这片很多景点都是连起来的。
苏暖秋的体能没有浪费,拉着谢宴宁一个早就逛了三四个景点,主打的就是来过。
谢宴宁一早就问过苏暖秋想吃什么,早早订了座位。
嗯,最著名的烤鸭店。
谢宴宁默默叹了一口气。
他总共来超过二十次了,快吃得烤鸭都认识他了。
苏暖秋说:“你不用管我,你可以吃其他的。”
她懂的,正如她带着同学逛过十次太平山一样,就快连山上哪里有块石头都知道了。
“不用,距离上一次已经差不多一年了。”
“有义气!”苏暖秋说:“这顿一定我请。”
坐下,苏暖秋就点那几样,剩下的就给谢宴宁自己安排,看着荤菜差不多,谢宴宁点了一些易消化的菜式。
吃的时候,谢宴宁问:“如果你没有带我出来,你怎么吃这些?”
“那就厚脸皮浪费粮食呗。”
“那下次陪你去吃其他的。”
苏暖秋默了一下。
谢宴宁真是一个热情的同学。
席间,谢宴宁的电话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