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清晚倒吸一口凉气,手不自主握紧手机。
她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:“你是谁?请让齐砚礼接电话。”
电话那头立马娇嗔回应:“我就是他女朋友,他现在接不了,你找他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。”
纪清晚大脑轰然一白,反复嗫嚅:“女朋友?你是他女朋友?”
“不然呢?你谁啊?”那头不耐烦了。
可纪清晚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那头等不到话,扔下一句:“有病吗?”接着嘟一声终止了通话。
纪清晚对着挂断的电话苦笑,是啊,她是谁啊。
手机掉在地上传来清脆的响声,纪清晚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如刺扎般疼痛,失去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。
她的男朋友有女朋友了,却没有告诉她。
另一边,锦瑟公馆。
齐砚礼穿着浴衣从浴室走出来,头发湿漉地搭在饱满的额头。
优越的骨像和高大挺拔的身材,让人移不开眼。
他看向长腿交叠陷在床上的孟盈盈,轻纱之下雪嫩肌肤若隐若现。
他慵懒问:“谁的电话?”
孟盈盈懒懒将手机递给他:“你的最爱。”
齐砚礼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备注,随意丢在沙发上,一手揽过孟盈盈的腰肢。
“我爱了这么多个,你说的哪个。”他戏谑道。
孟盈盈用手指勾起他的头,佯怒道:“渣男。”
齐砚礼握住她要抽回手,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望。
“一个也比不过你,南芜大校花,以前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。”
孟盈盈闻言轻笑:“那你最后还不是爱上了另一朵高岭之花。”
齐砚礼满眼不屑:“高岭之花只适合待在冰山,永远比不过热烈的玫瑰。”
“说得好听。”孟盈盈又说道:“对了,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,要带我去南大校庆。”
南大的校庆四年举办一次,会邀请许多优秀毕业学生回校分享经验和演讲。
校庆也是一个结交权贵和获得名气的机会,很多人为了一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。
下周就是南大的校庆,以齐砚礼现在的名气和成就,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。
被邀请的男士可以选择携带一个女伴入场。
齐砚礼戏谑一笑:“看你表现。”
话落,他倾身朝孟盈盈压了下去……
另一边,南芜医院。
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。
纪清晚看着逐渐清晰的天花板木讷的眼神迟迟没有聚焦。
“小纪,你终于醒了。”
周子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纪清晚揉了揉胀痛的脑袋,转头投去疑惑的眼神。
“周哥,是你送我过来的吗?”
周子聪看着她叹了口气:“如果不是我正好去你家拿文件,你怕是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周子聪签约齐砚礼时,就知道纪清晚的存在,熟悉到说话已不需要避讳。
纪清晚动了动唇,略带这几份自嘲地笑,没接话。
周子聪眼里的惋惜越来越深:“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吧,医生跟我说你脑瘤,我还不敢信。”
“脑瘤,是瘤,你是怎么做到瞒那么久不说的?”
纪清晚偏头看向窗外飞过的大雁,没有回答。
她是一个月前拿到体检报告的,那阵子她一直头晕恶心,偶尔还会突然晕倒,结果不出所料,脑瘤晚期。
得了这个病,做手术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,而保守治疗的话,也撑不到三个月。
家族遗传的厄运,还是降临到了她头上。
周子聪看着她惨白瘦削的侧脸,满脸痛色。
纪清晚的善良和能力他都看在眼里,如果她遇到的不是齐砚礼,或者不执着于他,她的人生会精彩斐然,前途似锦。
纪清晚终于开了口:“周哥,我生病的事麻烦你先不要告诉砚礼。”
“为什么?”周子聪不解,“你还想瞒他?”
“过几天就是南大的校庆,我不想带着悲伤情绪和他重返南大。”
她一贯孤傲清冷的声音,此刻都变得有些沙哑。
曾经的美好记忆浮现在纪清晚脑海——
大学毕业前的校庆,请来了各领域杰出的名人学长学姐。
那时,齐砚礼还没有成名,他牵住她的手,满眼野心。
“清晚相信我,下一次校庆我会牵着你的手站在上面,像他们一样,万众瞩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