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卿妍
简介:徐砚清箭步冲上去,即刻弯下腰,温柔的将长臂从卿妍膝盖下方穿过,另只手克制性地揽着她瘦弱的背。卿妍瞬间感觉全身轻盈了许多,熟悉的清冽薄荷香萦绕在鼻尖,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栗一下。徐砚清低哑的话语似在解释这么做得原因,“照这么个走法,疼死也走不到。”买红糖姜水回来的余哲看到眼前的一幕,双腿像是灌了铅,巨大的危机感在心口划开。他堵住路,急声质问:“你带她去哪里?这是学校,你不要胡作非为,你这么抱她走有想过后果吗?”
后面一节课徐砚清和余哲在付荣办公室度过的,余哲没有指认徐砚清的罪过,反而一味地说是自己的问题,并要求不请家长。
徐砚清能做什么,当然是承认打人的不对。
出办公室门时,走廊闹哄哄的。
余哲恢复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,平静道:“你太过强势,像你这种站在聚光灯中心的人没法给她安全感。如果我是女生我也不会选择你,谁想要短暂的爱情,你太不安全了。”
徐砚清难以掩住干涩喉咙里的苦涩。
余哲盯着他黯淡无光的眼睛,“所以像你这种有这么多女孩子包围的人,放弃卿妍一个对你无足轻重。我和她成绩相当,她会上京大,我也能考上京大,但你不行。”
嗯,但他不行。
之后,徐砚清面上没有多少变化,下课还是会和他们几个闲扯,但是卿妍和他明明只隔着二三十厘米,却像隔着巨物。
没几天,他放了一本全新的英文字典在卿妍桌子上。
卿妍知道是他放的,她没问,他也没以此找过她。
班里同学趁着徐砚清不在,常说卿妍脾气古怪,徐砚清终于受不了了。
“追徐砚清的人那么多,不差她这一个。”
“徐砚清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。”
还说:“她真以为自己厉害到能拿捏住徐砚清,这才多久,你看徐砚清都六天没理她了。”
但这些扰人的传言在一天后再也没出现过。
卿妍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什么,大概猜得出。
阮莹听江晋讲过,关于这些乱传的不切实际的东西经过一张嘴就变了一个版本。
那天徐砚清他们几人像往常一样去完厕所回教室,到了教室没着急进去在走廊待了会。
江晋原话是:“徐砚清站在卿妍位子的盲区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没有表情没有动作,只是静静地不去打扰她。”
所以那些话他都听到了。
按照徐砚清之前的做事风格,那一定是冲到教室毫不留情的护着人,可是他只是沉着一张脸,到了晚自习让任意周请那几个女生出去。
他一拳砸在白色的墙壁上,白色的墙皮刷刷掉落。
几个女生吓得惊魂失色。
“再听到一句,这拳就落在你们脸上。”
“是卿妍甩得我。”
“我只喜欢她。”
“我他妈就是她的一条忠犬。”
“再让我听到一个关于她的不字,女的我也照打。”
几个女生听得一愣一愣的,徐砚清说完就进教室了。
班里徐砚清的追求者戚然然觉得现在是个接触的好时机,连着送了三天的早餐,全都让任意周代为送回到她手上。
第四天,她亲自过来送,两颊白里透红,羞涩的低着头,“徐砚清,他们都说你喜欢吃火腿三明治,你就收下吧。”
徐砚清的声音冷冰冰,“我现在不喜欢吃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些感觉?”
卿妍的心跳莫名漏了个节拍,脑中的解题思路瞬时间被另一种思绪全然瓦解。
徐砚清:“你想象力够丰富。”
戚然然:“那你干嘛不亲手把三明治还给我?要么怕我心灵受伤要么就是对我有意思。”
“姑奶奶,听清了,老子只他妈对她有感觉。”徐砚清下巴稍扬,指着前面埋头似乎在写题的卿妍,同时快一步堵住戚然然想说的话,“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,她不跟老子谈,老子就他妈单一辈子。”
戚然然多么希望这话是说给她听得。
回位前,她对低着头的卿妍说:“姐妹,好好珍惜。”
徐砚清没了耐心,烦躁的撵人,“跟你有毛关系!”
戚然然手中的三明治捏变了形。
没两分钟,张西来借字典,“卿妍,我看你有新字典了,借我用用。”
卿妍下意识想往后看,她握着笔的指腹轻轻一抖,说:“张西,我没带字典。”
张西不信,“我上午还见阮莹用你的字典呢。”
卿妍眼神中缺乏温度,音色也很冷,“我中午带回家了。”
张西挑挑眉,不情不愿道:“行吧。”
卿妍不敢把手伸进桌洞,因为字典就在里面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借,她的心就是不想借。
陈西驰自从体育课天天都往这跑,徐砚清说再来就揍,于是他隔两天来一次,徐砚清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出去也不理他。陈西驰还买了好几罐徐砚清爱吃的进口薄荷糖,徐砚清全扔了。
学校里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一些贬低徐砚清的话的,他们大多捧一踩一,说余哲做事有风度、大气,说徐砚清鲁莽冲动。
当然这些不可能传到徐砚清和卿妍耳中,别说他俩了,就连徐砚清那些小弟,这话都传不到那。只是一两个人课后悄悄闲谈的话,不敢摆到明面上。
对徐砚清而言,最无法避免和忽视的是老师们还是喜欢好学生,各科老师经常单独叫走前几名学生,带他们研究难题。
就像现在,还没到晚自习时间,利用这个时间差老师们开始给他们开小灶。
办公室里的余哲注意到卿妍惨白的脸色,不放心地问:“没事吧?”
卿妍:“没。”
老师开始分发小试卷。
回教室的路上,余哲跟在卿妍身后,“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?”
卿妍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
余哲思忖须臾,拔腿往楼下跑。
阮莹知道原因,看着她虚捂着的肚子,“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。”
卿妍有气无力道,”我先喝点热水看看。”
回到位上,阮莹弯腰拿出自己的保温杯,手心全是汗,越是着急越拧不开盖。
徐砚清接过来,默默打开杯子。
卿妍喝了几口,感觉痛已经伸进骨骸,她艰难地喘了口气,“你陪我去吧。”
阮莹扶着卿妍起来,“咱走慢点。”
徐砚清忍住要抱着人去医务室的强烈想法,跟着人出教室。
但看着她艰难迈开的不稳步子以及鬓边晕湿的黑发,什么理智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。
他妈的,他坐不住。
人不能总活在条条框框和世俗里。
徐砚清箭步冲上去,即刻弯下腰,温柔的将长臂从卿妍膝盖下方穿过,另只手克制性地揽着她瘦弱的背。
卿妍瞬间感觉全身轻盈了许多,熟悉的清冽薄荷香萦绕在鼻尖,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栗一下。
徐砚清低哑的话语似在解释这么做得原因,“照这么个走法,疼死也走不到。”
买红糖姜水回来的余哲看到眼前的一幕,双腿像是灌了铅,巨大的危机感在心口划开。
他堵住路,急声质问:“你带她去哪里?这是学校,你不要胡作非为,你这么抱她走有想过后果吗?”
阮莹急地扬声怼他,“什么年代了,你还这么封建。”
徐砚清抱着人向前走,单肩撞得余哲身子往后仰,“有什么后果我徐砚清承担。”
余哲抓住卿妍的羽绒服袖子,“不行,你把她放开。”
徐砚清的眼中逼出寒气,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扔下楼,“你他妈是瞎了吗?她这么难受,你耽误一秒,她就得受一秒。”
余哲一路跑回来的焦躁的心凉了半截。他注视着卿妍苍白的唇瓣和满头的汗,终于松开颤着的指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