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伟光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对话。
病房里的人都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何伟光。
他头上缠了一圈绷带,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着急。
看见门口的人,余笙眼睛亮了一下,还真是巧,正提到他,他就来了。
不过何伟光的突然出现,加上刚才余笙的话,不得不让其他几人联想到一起。
张国军语气带着疑惑:“什么事?”
“报告团长,我叫何伟光。”
说到这,何伟光顿了顿,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余笙。
“张团长,何同志就是我刚才和您说的那位证人。”
张团长没有说话,静静的看着何伟光等着下文。
何伟光不知道刚才怎么了,但是从余笙的话里,也猜出几分,需要他作证。
丝毫没有隐瞒的,何伟光说了一遍事情经过。
因为何伟光刚清醒,张国军听完事情经过,就让何伟光回病房了。
病房里除了余笙,剩余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。
何伟光刚才的话里,可是明确指出了,余笙是被赵初夏推下楼梯的,动作姿势,时间复述的一清二楚。
“不是的,你说谎,你们是一伙的。”
赵初夏红着眼眶,说何伟光撒谎。
何伟光刚准备离开,听见赵初夏的指责,脸色有些不好:“这位同志,我说的事实,我亲耳听见你说余医生配不上陆营长,你劝她离婚,然后起了争执,你把余医生退下了楼梯。”
“何同志这句话提醒了我,赵初夏同志确实这么说的,还说她和陆勋两情相悦,还给我展示了俩人的定情信物,就在她兜里。”
余笙又补上一刀。
赵初夏没想到这样的变故,她兜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起来,手下意识捂住了口袋。
声音提高了一些,不自觉带着紧张:“余笙,你别血口喷人,你自己不想好,还非要拉上我。”
“是不是冤枉你,你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余笙好笑的看着赵初夏的反应,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差,这个反应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。
赵初夏捂住兜的手更紧了。
王主任看着赵初夏的反应,语气沉了下来:“小赵护士,你拿出来看看。”
“我不是,我没有……”
赵初夏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王主任,和李护士长,企图让他们帮自己说话。
但是眼下种情况,李雅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王主任没想那么多,跟着劝了一句:“赵护士,你拿出来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一个两个都让她拿出来。
最后迫于压力,赵初夏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手帕,上面的一角绣着陆勋二字。
余笙虽然是要戳穿赵初夏,但是并不想让陆勋背锅,毕竟陆勋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军人。
“不过张团长,王主任,我还是要多说一句,这陆勋一个乡下出来的,可弄不来手帕这玩意,这不会是赵初夏同志自己弄的睹物思人吧。”
余笙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对陆勋的鄙夷。
她没有大吵大闹作起来,已经和原主不一样了,所以她现在尽ʝʂɠ量学着原主的语气,看似帮着陆勋解释,实则也是看不起陆勋。
此话一出,王主任和李护士长看着余笙的眼神不怎么好,果然还是那个看不起人的余笙。
倒是张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。
证据,证人都在那,赵初夏无话可说,咬着唇低着头,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,眼中蓄满了泪水,原本长相就带了清纯的模样,这样子一下子显得更可怜。
好像余笙才是欺负她的那个恶人。
“余医生,赵护士肯定不是故意的,这样,让她给你道个歉,你就别追究了……”
李雅芳还试图帮着赵初夏说话,想做个和事佬,可是她忘了,赵初夏的行为有多么恶劣。
张国军听见这话脸色也沉了沉:“李同志,此言差矣,企图破坏军婚,谋害军属,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揭过的。”
一句话,就表明了态度。
赵初夏隐忍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,也不再硬挺着,扑倒余笙的床边:“余医生,对不起,你原谅我吧,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太着急了,求求你帮我说一说,别让张团长追究我的责任……”
余笙虽然是医生,却并不是圣母,还要反过来为赵初夏求情。
抛开军属身份,赵初夏这明显也涉嫌故意杀人。
“赵护士,我什么为人你忘了,找我来求情,我不再踩上一脚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原主干的事确实不咋地,但是立下的这个人设,关键时候还是挺好用的,这话一说完,赵初夏如梦清醒。
是了,余笙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,推她下楼是是她一时鬼迷心窍了,赵初夏后悔不已。
接着余笙对着张团长说:“张团长,这件事就麻烦您了,另外,赵初夏同志故意摸黑我,闹得人尽皆知,她还试图破坏军婚,我希望赵初夏手写道歉信,贴在医院大厅,为我正名,不然这影响的不只是我,还有陆勋。”
原本王主任想要阻拦,倒不是他向着赵初夏,而是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还要在大厅里贴道歉信,实在有些不太好,可是余笙说出了陆勋,张团长也没反对,王主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,余笙也没心情再多说别的,解决了就好,她现在脑子还是一团乱。
余笙并没有继续住院。
她大部分都是皮外伤,这件事解决了,晚上她就办理了出院。
凭借着原主的记忆,余笙回到了军区大院。
一路上,街道是浓浓的年代感。
这个时候高考恢复没几年,个体户也才逐渐兴起。
街道有几家小的铺子,不过现在是晚上,人比较少,但是质朴的气息仍旧十足。
让余笙有些感慨。
推开门,客厅的陈设映入眼帘。
木制的桌椅,搪瓷的茶缸,墙壁上挂着的画,余笙将这些尽收眼底。
好在原主还算干净,家里收拾的也算是七七八八。
两室一厅,大约有70平米。
卧室,原主和陆勋一人一间。
两间卧室是对门,余笙推开了属于她的那一间。
卧室里一张床,一个衣柜,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,很简单,但是在这个年代来说,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,算上是家具齐全。
晚上,余笙躺在床上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,照在了屋子里,散落在床上。
余笙睁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