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慕笙忍住心中所有澎湃，只沙哑道：“你也回来了？”
江京樾皱了皱眉，怪异地问道：“你在说什么？我不是一直都在吗？”
赵慕笙心一颤，仔细看去。
这才发现，他脸色虽然难看，但更多的是因为疲惫而滋生的苍白。
并无上一世看她时候的，厌倦和仇恨。
赵慕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江京樾没有上一世的记忆，真是太好了。
就在此时，急救室的门也开了。
赵慕笙立刻迎了上去：“医生，我妈怎么样了？”
医生摘下口罩，微微点头：“右腿骨折，其余都是皮外伤。没啥大事。”
赵慕笙听见这话，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。
可松劲的体现便是，她直接瘫软下去。
好在江京樾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。
“要不然，先去护士站那输点葡萄糖，我看你现在这样，和你妈没啥区别。”
赵慕笙没忍住瞪了他一眼，才想到他刚刚才救了母亲一命。
又挣扎着收回了眼神。
这就使得江京樾看起来，她刚刚就像是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可是救了你和你妈一命，你就这个态度？”
赵慕笙心虚，但嘴硬道：“我平时也这态度。”
江京樾冷哼了一声，并不再说话。
赵慕笙也感觉到力气逐渐地回来了，于是自己用了劲重新站稳了。
她正儿八经地看着江京樾，思考了半天，还是诚恳道：“今天这事，真的谢谢你了。如果没有你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江京樾嘴角勾起笑容：“你天生就是要欠我一条命的，躲不掉的。”
赵慕笙身体都随着这句话僵住了。
她脑中浑噩一片，却不知到底该如何说。
命运总会以别的方式降临，总归赵母都要为救人而出了车祸。
总归她都要欠江京樾一条命。
可眼下看来，却不知比上辈子好了多少。
至少他们的母亲都还活着。
那今后呢？
这些命定的结局会因此而改变吗？
赵慕笙沉默着，心中忐忑不安。
……
“什么？伯母出了车祸？”徐临越着急地从办公桌前站起，绕到赵慕笙面前，询问道：“严重吗？伤到什么部位了？”
赵慕笙叹了口气，仍心有余悸道：“她昨晚自己跑出去，就忘了回家的路，一个人从小区东边绕到小区西边。”
“直到看见我站在马路中间，险些被车撞，才突然冲了出来，替我遭了这次祸。”
徐临越脸色忽地沉了下去。
“你没事站在马路中间干嘛？寻死？”
赵慕笙没想到他的关注点会在这个上面，见他表情不对，立刻回答：“不是，那时候我找我妈找疯了，脑子一片混沌，哪还知道有人会闯红灯啊。”
徐临越皱了皱眉，语气不善：“肇事司机现在在哪？”
赵慕笙老实答道：“昨天警察将他带走了。好像到了醉酒的程度，才会把红灯看成了绿灯，把我看成了马路中间的一根线。”
徐临越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戾气，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赵慕笙还在叹息：“好在没什么大事，不然我真是要自责死。”
但徐临越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细节，犹疑地问出口：“可是你家小区虽然说大了点，但你们在那住了也有十年了，怎么会突然之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？”
赵慕笙一愣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徐临越紧接着问道：“你看了监控吗？她当时情况是怎样的？”
赵慕笙回忆着在警局看见的画面：“她就是突然从家里跑了出来，然后一个人到处晃荡。直到看见我出事，才猛地冲了过来。”
徐临越皱着眉，怀疑地说：“虽说可能年龄有些早了，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带着你妈去检查一下。”
“这个症状，很像是老年痴呆的前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