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影子虽暗,始终有型。
我虽未曾真正露面,但行为轨迹还是仿若生前的白婧筠。
这些蛛丝马迹,还是给嗜血的陌云止给嗅了去。
寂静的皇宫深处,陌云止独自站在宫廊上,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凝重。
他的目光透过层层宫墙,仿佛能穿透黑暗,直抵那个他心中疑虑重重的秘密。
自从那场震惊朝野的“意外”之后,陌云止始终觉得事有蹊跷。
那个搅得整个朝堂、皇室一团乱的女子,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?
他开始暗中调查,搜集线索,想证明我没死。
他却始终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。
然而,他的直觉却告诉他,那个女子,她一定还活着。
今夜,陌云止终于决定进宫觐见皇上,将他的疑虑和猜测一一禀明。
他知道,这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,甚至可能危及他的性命。
但他更清楚,如果不揭开这个谜团,他的心中始终不得安宁。
宫门缓缓开启,陌云止走了进去。
“父皇,儿臣觉得白婧筠没有死。”陌云止跪于寝殿上,言之凿凿,“否则昔日门下省势力不可能悉数都往六弟那边倾。”
皇上被陌云止的猜测所震惊。
但朝堂间的这些波谲云诡,他也始终想不明白原因。
被他这么一点,可谓“一语惊醒梦中人”。
“吾儿是否有证据?”3
“禀父皇,证据还未收集齐全,暂无铁证。但我相信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。”
看陌云止拿不出实证,为解心中所疑,皇上随即道。
“那索性叫云殇也来我这寝殿,当面问个明白。”
陌云止被皇上这个决定弄得措手不及,连忙阻止。
“父皇不可,这样容易打草惊蛇。”
“无妨,云殇向来坦荡。再说他始终是皇子,晾他也不敢屡犯欺君之罪。”
皇上寝殿前,传唤而来的陌云殇与陌云止对峙而立,争执之声此起彼伏。
“六弟,你竟敢欺骗父皇,真是大不敬!”
陌云止指着陌云殇,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陌云殇冷笑一声,反驳道。
“皇兄怎可血口喷人?无凭无据就敢给我安个那么大的罪名。”
皇上斜靠于卧榻之上,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两个儿子。
一时间,整个宫廷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。
皇上心中疑虑重重,他深知这两个儿子都是他的血脉。
但谁说的是真话,他却始终无法决断。
为了解开这个谜团,他召来了长公主陌绮梦。
毕竟,曾经是借自己这个亲女儿之手,赐死白家之女白婧筠的。
陌绮梦一入宫门,便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。
她不动声色地走到皇上面前,施了一礼。
“陛下,召绮梦来有何事?”陌绮梦轻声问道。
皇上叹了口气,将两名皇子争执的事情告诉了她。
陌绮梦听后,微微一笑。
“陛下,此事不难解决。”
她走到陌云殇面前,用平静的语气说道。
“六弟,你命人将白婧筠的骨灰取来。”
陌云殇面露尴尬与悲愤,但还是命人将安放在府上的骨灰给取了来。
陌绮梦取下头上簪子,插入骨灰,银簪随即泛黑。
“回禀父皇,这骨灰没错,其中尚留有我下的余毒。所以白婧筠确实死了。”
陌绮梦的话让两名皇子都陷入沉思,皇上也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。
“云止,你心细如发,也知此‘红颜祸水’始终是我心头一患,故始终放不下此事,情有可原。但你长姐都作证了,此事就此作罢。”
“而你,云殇,真是糊涂,人都死了,这贱婢的骨灰为何还放在府上?你要何时才能不对她念念不忘?”
说完,皇上亲手砸碎那个装着“我”遗骸的骨灰盒。
陌云殇双拳紧握,脸色铁青,不言一语。
陌绮梦看着皇上的表情,心中明白。
陛下虽然答应不再重提此事,但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完全消除。
这场皇位之争,才刚刚开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