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阿蕊
简介:“吃饭。”秦烈拧眉,本想教训两句,但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,嘴唇动了动又作罢。阿蕊不是他手下的兵,这小姑娘有多嫩多娇他是知道的,碰一下都能揉出水来。他不知旁的女子是不是这样,但眼前这个显然听不得一句重话。“我……我不饿。”阿蕊低下头,将包子放回油纸上,白面太奢侈,她上次吃还是过年,小弟吃剩的半块馒头,娘给了她。如今都过去几个月,阿蕊还记得那股子香甜。白面馒头尚且那样香,这包子又该是什么味,可这不是她能吃的。
秦烈没离开太久,回来时手里拿了几个包子,用油纸包着,鼓鼓囊囊的。
古铜色的大手塞过来,阿蕊踟蹰着不敢接。
白面是精贵物,寻常人家过年过节才能吃一次,没见谁家真拿来当饭吃的。
而且她心里藏了事,这会儿也没甚胃口。
“烈……烈哥,你晚上睡哪?”
她听秦风这样叫他,想了想便也跟着叫。
男人抬头看过来,一双冷眸深沉。
阿蕊身子紧绷,浓密的睫羽不安地轻颤,“我看屋里只有一张床……”
两人虽有肌肤之亲,但到底是伯媳,自没有睡在一张床上的道理。
小姑娘绞着手,衣摆快被她抠烂。
秦烈瞥了眼里屋,原先铺好的薄被已经叠起来,规规矩矩摆在床脚,而她的包袱也放在靠门口的柜子上,随时都能拿走。
他收回眼,脸色有些沉,“我睡堂屋。”
两条凳子拼起来可以睡人,他带小姑娘回来就打算好的。
“这……这样……”
闻言阿蕊轻呼口气,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下,只是想到这是秦烈的家,她又讷讷开口,“要不你睡床,我睡堂屋吧。”
万没有让主人迁就她的道理。
而且秦烈壮硕如牛,她总觉得逼仄的堂屋睡不下他。
然而秦烈根本没理她,大手强行将包子塞到她手里。
男人的气势极冷,但掌心又极热,碰到她时,阿蕊全身都像着了火,就像那晚,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……
小姑娘脸色涨红,手抖得差点接不住,幸好男人托了一把。
“吃饭。”
秦烈拧眉,本想教训两句,但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,嘴唇动了动又作罢。
阿蕊不是他手下的兵,这小姑娘有多嫩多娇他是知道的,碰一下都能揉出水来。
他不知旁的女子是不是这样,但眼前这个显然听不得一句重话。
“我……我不饿。”
阿蕊低下头,将包子放回油纸上,白面太奢侈,她上次吃还是过年,小弟吃剩的半块馒头,娘给了她。
如今都过去几个月,阿蕊还记得那股子香甜。
白面馒头尚且那样香,这包子又该是什么味,可这不是她能吃的。
爹说了,女子不用干重活,家里的白面荤腥要先紧着男人。
秦烈这样高这样壮,吃的肯定也多,她不敢分他的吃食。
可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早就撑不住,这会儿闻到香味咕咕叫起来,阿蕊捏着指尖,脸色难堪。
秦烈倒没笑话她,只是觉得她胆子太小,本就瘦弱的身子,也不知养不养的活。
他沉下脸,右脸那道伤疤越发骇人,语气也凶巴巴的,“让你吃你就吃。”
阿蕊身子一抖,不敢忤逆他,颤着手拿了一个。
包子是猪肉大葱馅,料很足,咬下去便是流着油的肥肉。
起初阿蕊还顾忌着小口吃,后来实在太饿,一个男人拳头大小的包子,她三两口就吃完。
秦烈拿了自己的,将剩下四个都推给她,“吃完。”
阿蕊嘴唇嗫嚅,可触及男人的冷眼她乖乖点头。
五个包子下肚,她肚皮都快撑破。
吃肉能吃撑,这若是在周家,阿蕊想都不敢想。
她摸着肚子,没忍住打了个饱嗝,还好男人已经拿着弓箭出去,兴许是没听见,不然她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秦家没有田地,秦烈回来也是靠打猎为生。
人一走,阿蕊紧绷的身子就软了下来。
男人气势太凶,即便给她吃食和住处,阿蕊心里还是怕的。
她在凳子上坐着发了会呆,思索着日后要怎么办。
秦家没有田地,她就没有进项,总不能真当吃白食的,而且秦烈早晚要成亲。
他比秦松大了五岁,如今都二十三了,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已经做爹,若不是在战场上耽搁了,秦烈现在估计也已经儿女双全,万不能再被她给拖累了。
阿蕊犯愁,她倒是会绣花,但平日做好的绣活都是娘和大姐去卖,娘说她的手艺不出挑,卖不了好价,但这是她唯一会的,总要试试,可是她现在手里连针线都没有。
阿蕊想了半天,越发觉得惆怅,也没脸继续干坐着了。
她上午收拾屋子看到秦烈换下来的脏衣服,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给他洗了。
正好趁着男人不在家,她也换下了嫁衣。
昨儿跪了一晚,两片膝盖都是肿的,她皮肤本就白,此时青青紫紫的很是吓人。
阿蕊吸了口气,闭着眼不去看它,仿佛这样就不疼了。
她娘给她装的两件衣服都是粗布料子,磨着那两处,钻心的疼。
只是她习惯了忍耐,硬生生咬牙撑了过去。
……
秦烈是傍晚时回来的,手里拎着几只野鸡和兔子,他功夫好,旁的猎户几天打不到一只猎物,可他每次都能满载而归。
推开那道摇摇晃晃的木门,看到院里晾着的衣服时,他的脚步顿住。
隔壁王婶从后面跟上来,拍着手笑道,“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,知冷知热的。”
平日秦烈那衣服都是皱皱巴巴往杆子上一搭,哪会这么仔细。
看着堂屋门口的阿蕊,王婶怜惜的笑了笑。
清河镇的人都知道昨儿秦松娶了妻,不过她还是头回见到人,小媳妇长得娇嫩水灵,可惜就是命不好,被爹娘推进火坑。
王婶摇头,叹了口气。
这寡妇能是什么好当的,一辈子都毁了。
秦烈放下猎物,打水洗了把手,回头问王婶,“婶子又买肉?”
平日他打了猎物,村里人也会来买,因着价格比镇上肉铺低两文,肉又新鲜,生意还不错。
王婶家里四个壮劳力,时不时就来打个牙祭。
说到正事,王婶也不再看阿蕊了,弯着腰在地上挑了半天,最后挑了只野鸡。
“就这只吧。”
秦烈拎着翅膀掂了掂,拿草绳捆了递给她,“婶子给我三十文就好。”
“哎。”
王婶爽快给钱,肉铺卖的鸡一斤都得十文钱呢,更别说这是山上飞的野鸡,她刚悄悄掂了掂,估摸着有四斤呢,大郎这孩子就是实诚。
王婶得了便宜,笑眯了眼,临走时还不忘招呼阿蕊,“二郎家的,有空来家玩啊,我家翠珠跟你般大年纪,正好做个伴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阿蕊扭捏着点头,她做姑娘时每天都是在家干活,还是头回有人喊她去玩呢。
王婶的自来熟冲淡了些许她初来乍到的恐慌,阿蕊难得弯起了唇角。
秦烈余光瞥见,莫名有些口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