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雪不知他在说什么,不过礼貌地打个招呼,怎么就成了“勾男人”?
只腰肢被沈怀瑾突如其来的大力握得嘶嘶抽气,根本来不及解释,只得带着哭腔地唤道“轻点”。
沈怀瑾凝眸,见她分外委屈地看他,不由手一松。
秦初雪见他顾及自己,越发觉得心里难受。
“你不是叫我来见客么?”
“我若不打招呼,岂不是给你丢人?”
沈怀瑾一愣,心里腾起的烈火生生被压了下去。
他扭头冲方宝城冷冷地说道。
“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,不懂礼数,哪里能入得了你的法眼?”
方宝城一脸惊诧,旋即又看了一眼窝在沈怀瑾怀里撅着嘴眼泪汪汪的秦初雪,调侃起来。
“哟,真是老树开花,冰山融雪了,咱们函玉兄也开了窍了。”
“嘿嘿倒是兄弟我的不是了,方才过于孟浪,还请嫂夫人见谅。”
说罢,他还拱手朝秦初雪致歉。
卫云飞和其余二人齐齐笑了起来。
“方兄,你这礼赔得可太没诚意了,怎么着也要自罚三杯!”
说罢,一群人起哄起来。
沈怀瑾也似乎没当回事儿了,几人又聊起了京中的事儿。
秦初雪见几人聊得高兴,也不敢再出声,生怕又莫名遭了殃,于是安静地靠在沈怀瑾的怀里。
她也算是明白了,哪怕沈怀瑾不是个妖怪,也不吃人,可要她一条小命太容易了。
如今能安安生生的缩在这院子里又吃又喝,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了。
只是到底饿了一天,瞧着眼前矮几上的梅花酥,只觉得那香味特别勾人,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见她巴巴的望,一直留神她的沈怀瑾伸手捏起一块,递到了她的嘴边。
秦初雪眼睛一亮,想也不想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。
酥脆的表皮带着浓浓的梅花香味,瞬间化在了口中。
秦初雪亮晶晶的眼里,仿佛也开出了花来。
瞧着她浑身仿佛冒着开心泡泡的沈怀瑾,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。
秦初雪低着脑袋偷偷往嘴里旋点心,不一会儿的工夫,沈怀瑾眼前的点心碟子里,已经去了大半。
沈怀瑾和卫云飞说着什么,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秦初雪。
见她弯着月牙一样的笑眼,仓鼠似的吃得两腮鼓鼓,唇边还沾着些许粉白色的点心渣,一脸的心满意足,他不由得暗忖:
有这么好吃么?
许是吃得急,她忽的噎了一下,捂着嘴捶了捶胸口,眼里都憋出了泪花子,四下寻找水源。
沈怀瑾不动声色地将手边的甜白釉窄口瓶,往她跟前推了推。
这妮子就想也不想,伸手一把抓起,闷头就往嘴里倒。
“噗!”
“咳咳咳~~~”
下一秒,她直接一口喷了出来,辣得剧烈咳嗽。
一双杏眼泪花绽放,眼眶红红,瞪大了错愕地看着手里的酒壶。
沈怀瑾实在忍不住,扭过头胸膛震荡,低笑出声,旋即笑声越来越大。
听到他止不住的笑,秦初雪才反应过来,一定是他在搞鬼!
被辣得嘴里鼻腔跟着了火似的,秦初雪眼泪不争气地往眼眶外涌。
而且也不知这入口的是什么酒,只一会儿的工夫,酒劲竟然上涌,脸上浮起一抹红晕,脑袋晕晕乎乎的,地毯上的宝莲纹也出现了重影。
周围人见沈怀瑾笑得开怀,也都将目光落回了秦初雪身上。
此时的她脸颊绯红,眼尾也是绯色一片,娇憨中带着几分妩媚,一双朦胧的眸子又纯又天真。
大家看美人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,沈怀瑾想忽略都难。
冷哼一声道:
“今儿就到这儿吧!”
冷冷丢下一句话,他起身一把将秦初雪拦腰抱起,不顾几人错愕的表情,将人带出了屋。
心里憋着一股怒意,脚下生风的转进了内院,不一会儿便将人扔在了铺满柔软被褥的床上。
见她一脸绯红,眼神迷离,如此媚态被旁人瞧去,沈怀瑾便气得气血上涌,低头狠狠咬住了她因醉酒,越发嫣红的唇瓣。
秦初雪又被咬了嘴,这会儿已经忘了身在何处,呜呜地吃痛,声音却尽数被堵在了喉中,反而像是一声声娇吟。
疼痛加窒息,让她本就不清醒的脑袋越发晕眩,泪珠子跟断了线的水晶,吧嗒吧嗒地一颗颗往下落。
沈怀瑾瞧着她一副不堪承受的表情,莫名的好似也被灌了一壶酒,浑身燥热难耐。
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绷断,他看她的眼神,越来越炽烈。
再次噙住她的唇厮磨,沈怀瑾心中的猛兽被彻底唤醒,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,他要她!
秦初雪看着眼前重影的沈怀瑾,感受着唇上传来的刺痛,只能无力地呜咽。
她好似热锅里的一只蚂蚁,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包围,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。
而这仅仅只是开始。
屋内的炭炉升腾着股股热气,袅袅香丝在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和娇吟中弥漫开。
昏黄的烛光映照下,两个人抵死交缠,仿佛要将彼此彻底融入骨血。
夜越来越深,油灯中只剩下星星火苗,秦初雪的声音也越来越沙哑。
崔嬷嬷守在门外,只听到屋内的动静久久未停,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担忧。
自跟着王妃进了王府伺候主子爷起,转眼二十年过去,她还未曾见过主子爷如此失态过。
原本她还担忧沈怀瑾不近女色,以后断了子嗣如何是好,如今却是彻底松了口气。
可想到秦姑娘那细瘦的身板,这么折腾下去,若是伤了身子,她上哪儿再找个合沈怀瑾心意的人去?
罢了,明儿一早就请个医女开些补身子的方子,再多熬些滋补的药膳......
一面盘算着,她一面吩咐丫鬟再去将冷了的水换了。
谁知这一等,又是两个时辰,直到天光微亮,屋里才传出沈怀瑾粗粗的轻唤。
秦初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。
当她睁开眼,窗外的阳光依旧洒满了屋子。
她被裹在被子里,浑身仿佛被一寸寸的压碎又拼回来,特别是某处火辣辣的疼,她咬着牙嘶嘶地抽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