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王仍旧满脸茫然，但一直低着头的澹皎皎却浑身一震。
不等她动作，景褚珩忽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，抬起了她的头：“你听到凤王的那句话，就认定我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凶手，对不对——月淼淼？”
褚武大帝就姓月。
澹皎皎此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，但还是咬牙道：“我不明白神君的意思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景褚珩松开手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。
“你听到凤王的话，认定我是凶手，所以想向我报仇。但是你什么都没有了，你孤零零一个人能怎么报仇？”
“这个时候你认识了褚武族快要病死的小女儿。”
“褚武族皇后在生下小女儿之后身体一直很不好，她女儿这一病等同于要了她的半条命。”
“你很聪明，你抓住了这一点，与褚武族王商讨，如果澹皎皎死去，你愿意改变代替她生活在皇后身边，唯一的条件是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。”
“后来澹皎皎真的死了，你也真的代替了她，成为了澹皎皎。”
澹皎皎目眦尽裂：“你没有证据。”
景褚珩嘴角上挑，眼里却都是森寒：“我没有证据？要不要我把你这张脸扒下来？”
澹皎皎死死攥紧手，指甲都嵌进掌心。
她当初为了改变容貌，经历了很痛很痛的一段时间。
她看着景褚珩眼里的冰冷，一点都不怀疑，他一定会把她的脸给扒下来。
澹皎皎无法否认，她就是褚武族的唯一幸存人，褚武大帝的女儿，月淼淼。
而真正的澹皎皎，早在那年就病死了。
澹皎皎……不，月淼淼紧紧盯着景褚珩，忽然抬手把他的手给挥开：“就算我是月淼淼又怎么样？褚武族不暴露我的身份也只是为了保护我。”
“难道神君想说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？证据呢？谁能证明我真的听到了那句话？”
“我分明是先认识归晚的，因为她被送到禹山，她让我关注神君你的腿，我们才会认识，我是被动的！”
景褚珩冷漠地看着她：“归晚如果不去禹山，她五百年前就该死在你手里了。”
月淼淼心里狠狠一震，但面上还是咬唇反问：“神君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我和她又没仇。”
“的确没仇，但你想让我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不是吗？”景褚珩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起来，“你发现我唯独对归晚不同，所以你故意接近她，和她成为朋友。”
月淼淼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：“神君的想象力太丰富了，这些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，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这些动机，我只是在帮归晚的过程中爱上了你。”
“难道就因为我身份作假，所以我的爱一个人就有错了吗？！”
她眼眶通红，声嘶力竭，每一个喊出来的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真诚的情意。
可景褚珩丝毫没有动容。
他薄唇轻启，吐出冰冷的几个字：“五百年前的那些魔族，是你找来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