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进宫的目的,就是杀了他。
如今不过是把计划提前罢了。
二人咬破手指嗯了血印。
二人的命也就此绑在了一起。
……
一切都和沈棠想的一样,那夜尉迟桉杀了很多人之后,各地开始爆发了不同程度的起义。
尉迟桉都是一纸诏书,让下面的人武力镇压。
沈棠问他:“你苦心的夺走了皇位,便是想看这样的天下吗?”
他回:“天下如何与我无关,其他人的生死也与我无关,若真有成大事者,那便将我拉下马,我绝无二话。”
他坦诚的可怕。
越是这样不在乎性命的人,就也是难以对付。
夜里,沈棠看着元恒为她准备的药和匕首,最终选择了匕首。
匕首,比较趁手。
原本妃子是不能留在皇帝宫中就寝的,但偏偏她就是那个特殊。
她抬起手,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对他举起刀了。
寒光在她眼前闪过,尉迟桉根本没有睡下。
她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,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。
这次,她没有歇斯底里,也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。
“终于装不下去了?”他还在笑。
那把刀已经将他的胸口刺出血珠了。
“陛下大可现在就叫人来将我千刀万剐,否则……”
死的就不一定是谁了。
尉迟桉一言不发,沈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……
屋外守夜的小宫女,被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给惊醒。
“这…这是怎么了?”
“陛下吩咐了,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进去。”
侍卫站在门口,一本正经道。
随着天空逐渐变白,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小宫女感叹:“里面都闹了一个多时辰了。”
屋内已经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。
沈棠的衣服破烂的好像刚刚从乞丐堆里出来一般,每一处裸露的皮肤上都有刀痕。
而尉迟桉更是没好到哪里去,就连他一直很是珍视的脸,都被沈棠用刀划了道口子,正在不断的流血。
“看来曾经你对我,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沈棠还能站着和他说话,他却只能靠把剑插在地缝里给他借力半跪着。
他忘记了,沈棠这身武力从最开始的普通,到现在,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。
“当初你就该将我杀死,留下一个公主的命,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,用袖子擦干匕首上的血迹。
尉迟桉已经太累了。
他丢掉了武器,等待着沈棠来送他最后一程。
其实从一开始,这个皇位都只是为了吸引她回来罢了。
当刀进入心口的时候,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初在河岸边。
那时,她的眼睛里有泪花,有纠结。
现在,只剩下空洞。
匕首拔出来那一刻,他紧紧的抓住了沈棠的手。
“你爱过我吗?”他问。
当然爱过了……
沈棠在心里说,却不想对他本人说。
“是爱的吧,是吧?”尉迟桉从未这般祈求过她,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回答。
说棠起身,离他越来越远。
“我…曾经爱过。”
她背对着他,听见了他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