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植军闻言长眉一挑,视线凌厉地射向岑南渡。
“你只是惠安的同事,而她是我的妻子,我保护她,需要你来感谢?”
岑南渡笑得泰然自若,回道:“哪里哪里,教师团的每位成员都至关重要,我作为队长,自然是要好好感谢迟队长的出手相助。”
程若年看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,眼皮狠狠一跳。
她想将谢植军的手放回去,又被他抓住。
这时,岑南渡的视线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目光黯然一瞬。
程若年暗瞪谢植军一眼,这男人才老实,安安分分地把手收回床上。
她起了身,转头看向岑南渡,问道:“学校里的课上完了?”
“哪儿能啊,发生这么大的狼伤人事件,学校的学生都回去修栅栏,磨斧头去了。”
程若年本来也就是想转移话题。
得了答案,她点点头。
她又冲谢植军说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一米八几的男人缩在小病床上,显得有些逼仄和委屈。
程若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。
“惠安!”
“迟哥!”
两道声音一块出现了。
程若年看见张秋华和上次到卫生队来的男人一块跑来了。
张秋华跑到她面前,急得要哭了:“惠安,你没事真的太好了!”
程若年笑了一下:“秋华,我没事。”
谢植军的队友几个跨步也到了谢植军的病床前。
“迟哥,都是皮外伤吧?”
他队友来了,程若年觉得自己更没有待在这儿的理由了。
她准备拽着张秋华和岑南渡一块走。
谢植军的队友很敏锐地回过头:“诶,这就走了吗?”
程若年没说话,只是稍微点头。
刚刚两人相处的温情被程若年一瞬间全收了回去,她又变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这样的状况叫谢植军有些难过。
“惠安。”他叫住她。
程若年站定了,缓缓回过头去。
她不冷不热地问道:“迟队长,怎么了?”
谢植军见她这样,有些心乱神烦,面上却不显。
平静地问道:“你之前说会来帮我换药,还作数吗?”
程若年愣了一下,最终回道:“嗯,作数。”
……
第二日,农场经过一夜的休整,又恢复了往日的井井有条。
程若年照常去学校授课,一边教拼音,一边讲四大名著里的金玉良缘、关公提刀。
下面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。
看着他们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,程若年觉得其他世界名著的讲解也该提上日程。
自近代起,便有伟人提议开眼看世界,教育也不能缺少这一环。
只是有些书籍的翻译都是个问题。
岑南渡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订了批活字印刷的工具,都放在学校的文印室里。
程若年下午没课,便照着自己的讲义,把单字的文字模在字盘里排列了出来。
页页仔细甄别。
一下午的时间,将几页的讲义印了十几本出来。
程若年揉了揉泛花的眼睛,把每页纸摊开晾好,等明日来装订。
她锁好了文印室的门窗,回了办公室。
“迟队长长得一表人才,自然是许多适龄女青年去的。”
“但是我听说,那些女青年可都无一例外被挡回来了呀!”
“为啥?”
“我听见他自己亲口说的,说自己有妻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