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风错愕:“……”
冯含枝无语:“……”
她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!
但,房卿九有张狂的资本。
剩下的黑衣人互相交换眼神,手中握紧的短刀紧了又紧,再看地上死去的同伴,心生惧意。
马车内,容渊双眸锁定住房卿九的身影,眼眸深处,点点笑意浮现。
他幼时听闻,房卿九在边关曾有以一敌千的事迹,这段传奇,在世间流传已久,直至姜延继位,到如今民间都还在流传。
如今亲眼一见,虽场面不足千人,但这般意气风发的房卿九,让他忍不住心神为之震动。
房卿九冷眼审视着迟迟没有动作的黑衣人,皱了皱眉,催促道:“我说,弱鸡们,一起上,难道你们都没有听清楚吗?还是说,你们怕了我?”
弱鸡们:“……”
“来啊,别怂!”
弱鸡们默契十足的往后退:“……”
房卿九不爽了,想她一介女子,都有此番骨气,怎么这群人还磨磨唧唧的。
她拧了拧眉,持剑一指,剑尖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,挑衅道:“我说,你们身为杀手的尊严不要了吗?”
“……”
弱鸡们继续往后退,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房卿九的视野之中。
房卿九正打的过瘾,见状当即不爽。
这他么也是杀手?
怎么现在的杀手素质这么菜了?
“他们并非真正的杀手,应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暗卫组织,他们走,是因为他们还要活着回去,跟他们的主子复命。”
容渊抱着桂圆,步履优雅的从马车下来。
房卿九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。
疏风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,再看房卿九的目光,变成了钦佩,他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:“感谢房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房卿九握着手里的清世,看了一眼容渊:“你用不着谢我,因为即便没有我,你家公子也能保你安然无恙。”
她相信容渊有这个本事。
只是她刚好在,容渊就把出手的机会交给了她而已。
说起来,房卿九很想要试一试容渊的功夫,想要知道在在她离世后的十六年里,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容渊,如今究竟有多大的本事。
房卿九眸中狡黠滑过,握紧手中的清世,凌厉霸道的剑风,对着容渊而去!
容渊单手抱着桂圆,动作优雅飘逸的往后退去,不费吹灰之力避开房卿九的攻击。
他五指并拢的手掌摊开,地上掉落的几柄短刀被他用一股霸道的内力空空位于手掌之上,下一刻,容渊手腕一动,染了鲜血的短刀朝着房卿九而去!
疏风跟冯含枝傻眼。
这是什么发展?
房卿九一手持着剑鞘,持剑一挡,飞来的短刀便改了方向,朝丛林中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而去——
咚咚几声,远处的树上有一些黑衣人掉落下来。
疏风跑过去,发现有弓箭掉落在一旁,那些短刀,正稳稳地插在黑衣人的喉咙上。
一击毙命!
房卿九冲着容渊翻了一个白眼。
黑心黑肺!
他分明早就知道树上有人,看起来是在攻击她,实际上就是借用她的手,把树上的人解决了。
更搞笑的是,她明知道容渊的想法,还就着他的想法这么做了。
她不禁感叹,容貌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。
容渊这家伙,小时候就深沉冷静的不像五岁的小娃娃,现在长大了,更是一只智多近妖,披着美人皮,实则杀人不眨眼,心机爆表的大灰狼。
房卿九撇了撇嘴,也忘了把清世剑还给他,十分大度的开口:“看在你足以迷惑世人的皮囊上,我可以原谅你算计我。”
容渊唇边的笑意加重,平静的眼底泛起涟漪。
拿着剑,房卿九看到剑身的血迹,转身往另一边走去。
……
马车里。
黄四家的趴在上面,看着房卿九眼睛不眨的在一瞬间杀了如此多的人,双眸瞪大,盯着她的方向喃喃自语:“怪物……她是怪物!是怪物啊!”
兰茜也被眼前一幕吓坏了,但她目光更亮,没有害怕。
她见黄四家的从危险之中反应过来,想到她跟小姐还要去苏州,担心黄四家的乱说话,灵机一动,从包袱里面找出一根顶端尖锐的银簪。
这是上次小姐给她买的。
她蹲在黄四家的身后,一手横在黄四家的肩颈,将其控制住,再将银簪锋利的一端对准黄四家的颈部,冷冷道:“住口!”
“……”
黄四家的生命受到威胁,一个字也不敢再说。
兰茜把簪子往她的皮肉扎了扎,扎出一滴滴鲜血流淌出来,尽管心里紧张到不行,却更清楚她眼下应该做的事是什么。
“听好,今日之事,你就当没看见,也不准跟任何人提及,一旦我发现你回到房府瞎说,我就杀了你!”
黄四家的惜命,哆哆嗦嗦的回道:“我知道了……我听你的,什么都听你的……”
……
疏风从腰间拿出信号弹,手拉住信号弹下面的绳索,咻的一声,绚烂的烟花绽放在空中。
受伤的人太多,他们需要支援。
冯含枝也伤的不轻,看着死了不少的护卫,心情复杂的盯着不远处正拿布擦拭剑身的房卿九,她忍着疼痛走过去。
“我要杀你,你为什么还要救我?”
房卿九专心的擦拭着剑身,明明已经没了血迹,她还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擦拭着。
斜睨了一眼受了重伤却闷声不吭的冯含枝,她心中暗赞,不愧是冯家子孙,便是女儿身,也有浩浩骨气。
“因为……”
冯含枝凝神听着:“因为什么?”
房卿九扭过头,目光在她俏丽的容颜扫过,邪气一笑:“因为你长得好看啊。”
“……”
冯含枝先是错愕,随即面颊便浮现一层动人的胭脂色,她瞧着房卿九,眼前的少年郎,明明比她还要小,可却给人无比高大安心的感觉。
他夸赞自己好看,难道是对自己生出了那般念头?
当下,冯含枝不敢相信的问:“就这样?”
房卿九擦拭完,还剑入鞘:“就是这样。”
听完答案,冯含枝面颊更红,她忽然提高音量:“看你年纪不大,没想到却深谙撩拨一道,不过我告诉你,我只喜欢镜之哥哥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