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互辞【我打算在报名表上填《发如雪》。】
约莫三分钟后，厉枝回了消息。
厉枝【好。提前声明，小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碰过舞蹈了。】
宁互辞【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？】
厉枝【没钱。】
宁互辞【？就这？】
厉枝【就这。那时候我妈生了场大病得动手术，全家都跟着节衣缩食，于是我就告别了舞蹈。】
宁互辞【你还喜欢跳舞吗？】
厉枝【现在想起终究还是有遗憾在的。】
宁互辞【那么从现在开始，我帮你捡起遗憾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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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夜深人静，厉枝会穿着睡衣走到镜前，手里捏着全家人的合照试图从里面得到安慰。她仿佛一个跳梁小丑，不管对比多少次，结果都是那样。
“你以为他们厉家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？厉枝你记住，你不是他们厉家的，至于你的亲生父亲我也不知道。”
苏温的话一直让厉枝耿耿于怀，以至于每晚她都会在镜子前望着这张脸，企图在里面找到一处和厉严相似的地方。
可惜，没有。
厉严每对厉枝关心一次都是对她的凌迟。她能想象得到苏温在心里讽刺的讥笑，而她俨然已经成为苏温手里最得意的提线木偶，服从是她的唯一选择。
每晚的失眠是习惯。为了不让眼底清晰的青灰色暴露，厉枝每天早上会特意用遮瑕盖住黑眼圈。
周五学校放得早，等她和宁互辞从备课室出去，整个学校基本上没人在校园里游荡。
刚走出教学楼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唤了她的名字，厉枝端详着他，男生不高，气质文雅，一身校服很板正。
“我是第四排的裴慕贤。”
厉枝拾起戒备心，语气疏离，“你有什么事？”
他瞄了眼宁互辞，似乎是想要和厉枝单独说话。
厉枝垂眸没带思考，拉住宁互辞绑在腰间的校服外套，平和地开口，“他只能在这。”
宁互辞余光落在厉枝拉着他校服的手上，眉心微动，直到她抽开手他才把注意力放到手里的手机上。
“厉枝，我的信应该在你那放了有几天了，我想问问你，”裴慕贤头低垂，声音压低，“能不能考虑下我？”
“……”厉枝猛然想起那封被扔掉的情书，干脆地拒绝，“不能。”
“我能问问为什么吗？”
厉枝淡然，“……我不早恋。”
裴慕贤吞咽口水，神色带着恳求，“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。”
厉枝摇头，条理清晰道，“既然已经知道你的最终图谋，我为什么要给你希望呢？tຊ”
裴慕贤目光凝滞在宁互辞身上，“你拒绝我，是因为他吗？”
“我？”宁互辞眼尾一滞，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，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放回裤兜，言语散漫却带着挑衅，“你也可以这么认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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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庆前一周学校就为此开始着手准备，各班在班主任的组织下进行大扫除，新的一周学校里已然是焕然一新，周二晚上厉枝把扒完的动作串在一起后登上了企鹅。
厉枝【你准备得怎么样？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彩排。】
宁互辞【我知道学校公园有一处可以供我们练习。】
厉枝【什么时候？】
宁互辞【看你，我都有空。】
厉枝【嗯……校庆就在这周五，我们可以周三周四两天都练习吗？】
宁互辞【可以。】
厉枝【练习时间就定在帮你复习完功课后，推迟半小时回家，可以吗？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