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恨她的身体素质太好了,不管怎样的弯折跟难度都能做到,明明已经快断气了,硬是晕不过去,吊着一口气在崩溃的边缘接受狂风暴雨般巨浪的洗礼,迷糊间她突然想到个问题,一直听说刺史府少爷是文人啊,从未上过战场,怎么能强悍成这样。好在,最初的不适应过去,极端契合下的水乳交融,水深处火热的快乐同样铺天盖地,不至于叫人讨厌这个事。
一次结束,冯敏就软得不成样子了,湿哒哒靠在男人结实的怀抱里,有力的心跳振动中,突然听他沙哑着嗓音数,“还有十一次。”
嗯?
“什么十一次啊?”冯敏不但身体软得能滴出水,连嗓音也快化了,她身上这个人,平时冷得像块冰,床上热得像团火,可劲儿逮着她烧,还好她穷苦出身,经得起折腾。
“惩罚。”
冯敏瞪大眼睛,立刻抗议,但不敢高声,据理力争,“不行,怎么能这样?我一次就很勉强了,那么多次……真的不行,我明天好好写,就写十张,不会再出错的,我……呜!”
突如其来的一下,撞碎了冯敏的抗议,看她这么慌乱,好像某种恶作剧得逞,某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心情很好,低头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一下,从最开始吝啬亲吻,已经算是进步。
“一次都不能少,明日,别再错了。”话音未落,便用行动将她的不满全部堵了回去。
冯敏受不了这打击,哼哼唧唧了许久,第二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要求换惩罚方式。蔡玠不为所动,寸步不让,带着愉快的心情出门了,冯敏气的在家里咬了一日帕子,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完成今天的任务,没想到又被圈出来八个字。
她无言以对,不肯妥协又不敢得罪蔡玠,忍气吞声嘟囔了一晚上,“这个字我上一次写的时候明明通过了,已经练了许久,为什么会被圈出来?还有这滴墨,是不小心滴上去的,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?这一个也不能算,大爷就是这样写的,我明明照着你……”
年轻的男人今日穿了一身收腰的武服,挺拔如松,长腿矫健,两步便跨上了石阶,然后就被冯敏烦了一晚上。搁其他事情,冯敏也不敢,早就默默忍了,不过此事关乎那个,在床上,他口气再硬,态度是玩味放松的,她觉得可以争一争。
任她絮絮叨叨,他慢条斯理洗完手,换了宽松的居家衣裳,端起态度道:“是你自己要学的,学就要做好,不可半途而废,一个字写上千遍万遍也属平常,你当写个几十遍就能过关吗?做一件事情,你敷衍它,它就会敷衍你,我给你指出来你还不满意,是真心想学吗?”
冯敏平常太正经、太无可挑剔了,好不容易发现一点破绽,怎么不让人想逗一逗,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,蔡玠觉得异常有意思。这一来,看呆了西院里的一众人,尤其是翠雯,冯姨娘怎么敢跟大爷吵架的?就为了那么几个破字,圈出来就圈出来呗,看她争得面红耳赤的,把大爷都气到了。
这可是件大新闻,大爷每天就晚上那会儿出现在西院,跟新姨娘也没什么话说,两个人各干各的事情,难得的一点交流就是点评姨娘的字,交流会多一点,不好好把握着,还得罪了大爷。翠雯也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幸灾乐祸了,作为前东院的大丫鬟,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报告给奶奶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