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泽!
谷云措轻念这两个字。
“泽”为聚水之洼地,“措”为湖。
两人又是在水边初识,谷云措觉得这就是缘分。
而邱武在看到商泽时,也是眼前一亮。
这人要模样有模样,要身材有身材,为人谦逊且不张扬。
是个当种马的料!
不过,商泽没有辜负邱武的期望,他果断拒绝了邱武无理的要求。
500两?
500两银子就喊他去陪一个女人睡觉?
还是什么成都来的豪门怨妇。
嘿。
真是搞笑。
前两天于志洋介绍了个重庆富家千金,今天又来个老头介绍成都豪门少妇。
他这具身子到底有什么诱惑力?
不对!
商泽脑海中想起上午在堰塘,这邱武可是和那女人在一起的。
难道她就是那个成都豪门少妇?
啧啧。
怪不得她三番四次往自己身上扑,那天在河里还拉着自己是手不肯松,原来是馋他的身子。
不过,她怎么就成亲了呢?
看起来还那么小,活泼又可爱的,再说,也没梳成妇人头啊。
啊呸!
想多了。
她成亲了干我屁事?
500两?
就是5000两我……
不会有5000两。
还说什么相识就是缘分,水中的情缘早就注定。
水中?
她那湿透的衣裳,隐约可见的曲线,上下起伏的胸脯……
短短几个呼吸,商泽的脑中就像一团乱麻,什么也没理清,最后反倒是谷云措的笑容越来越清晰。
“商公子?”邱武一脸狐疑,这人一会儿皱眉,一会儿撇嘴,一会儿失笑,一会儿懊恼的,到底咋想?
“啊?”商泽看到邱武的眼神,再想起自己刚才脑子的画面,顿觉羞愧。连带着口气都变得难听起来:“出去!这事勿要再提。”
而对于商泽的拒绝,谷云措到没有太多的意外。如果对方真的轻易答应此事,她反而会重新审视这人。
不过,提钱不中用,那我就换个方法吧。
随后两天,谷云措都没再提这件事,直到第三天,一张招工启事贴满了全村。
谷绵绵要招一个马锅头,并希望由他组建一支马帮队伍。
绵,是谷云措的小名,村里人都这么叫她,说她小时候像棉花。
马锅头,即马帮首领。
因为他牵的马头上有一面镜子,可以照射前方危险,而他后背背着一口锅,负责整个马帮的生活,所以被称作马锅头。
这可是大事情啊。
老百姓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得朝不保夕,马帮来钱快,好多男人都想去。
只是,这招工的条件严格了点。
“要求模样端正,手脚勤快。”——可以理解。
“要求年纪在18岁,多一岁都不行。”——不懂,但尊重。
“要求身高八尺。”——苛刻,这一关要刷掉好多人。
“要求会读书认字。”——有病,找马锅头跑村里来招什么工?
更扯的是,招聘条件竟没有一丝和马锅头相关的内容,比如是否了解骡马习性,能否处理马匹的常见疾病。
商泽站在招工启事面前,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商泽,这看起来就你一人符合这招聘条件啊?”龙洋是商泽的好朋友,他本是冲着护卫的空缺来的,但是一个身高八尺就把他难住了。
“对啊!年龄身高卡得那么死,再加上一个会读书写字,咱们村里除了你就真找不出别人了。”杨帆也很郁闷,他会写字,可是已经年满19岁。
听到两个兄弟的对话,商泽终于搞清楚是哪里不对劲了。这招聘条件确实具有针对性,而针对的不是别人,就是他!
商泽联想到前几天的“重金求子”,瞬间明白这是一个陷阱。
所以,他选择报名参加马帮组建。
谷云措在听说这事后只是微微一笑,随即就让邱武放出一个消息,由于没有招到马锅头,所以马帮不建了。
村里要穷就继续穷下去吧。
啧啧……
这招狠啊!
骑龙村差点哭出来。
就是那种,希望已经到了你面前,结果却莫名其妙丢失,任谁都想不通。
刚开始大家还在感叹村子没财神护佑,但说着说着大家就想起了商泽。
他不就符合一切招聘条件吗?
于是,全村人都在劝他去应聘马锅头一职,甚至有些不讲理的太公阿婆还堵在他门口骂,说他就是全村人发财的拦路虎。
这把商泽气得,当下就冲到了谷云措面前。
“谷绵绵,你究竟要干什么!”
呵呵!
谷云措轻笑:“当然是发展我的事业,巩固我的地位,帮村里的百姓们多寻一条谋生之道。”
呸!
商泽自然不信。
可是谷云措却没说谎。
不管是新建马帮,还是借种生子,都是为了安家立命!
“夫人家事我不便妄论,但我想提醒夫人一句,此举风险甚大,如果夫人的婆家知晓孩子并非自身血脉,恐怕到时候夫人的日子被现在更艰难。”
说完,商泽转身欲走。
“且慢!”
好不容易把人骗来了,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他离开?
谷云措坐得端端正正,一脸上位者的气势。
“我的确要组建一支马帮队伍tຊ,我也相信你能做好这个马锅头。你是本地人,你最了解村里汉子的习性,也清楚他们品行,你能有效筛选出得力的马夫。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押私人,和当马夫也有异曲同工之处。”
押私,也就是走镖的。
商泽心中暗想,这是要找他扯大旗?
似乎,说得过去。
“先前谈借种的事情是我不对,但一码归一码,既然商公子不应,我也不会再提。商人重利,前一笔买卖做不成,那我们就谈这一笔,你来帮我组建马帮,我给你钱。”
这女人,说话也太直白了。
不过,坦荡总比遮掩好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你也无需太过担心,毕竟我又没拿绳子绑着你,也没拿刀子逼着你,你不想做的事难不成我还能强迫你?”
呃……
商泽动摇了。
是啊,她还能把我脱光绑床上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