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辰时,姜正棠结束休沐,来上朝。
陛下来之前,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说着闲话。
身着紫色朝服的姜正堂自走进大殿,刚才细碎的声音都停下来了,过了一会儿声音更大。
“姜太傅,恭喜恭喜。”
说话的是吏部尚书郑贤。
嘴上说着恭喜,眼神中却满是幸灾乐祸。
姜正堂因为林星辞被算计嫁给贺煜白这件事情,在家足足怄了三天的气。
此刻表情堪称完美:“同喜同喜,小女能够嫁给中书令,实在是出乎老夫意外tຊ。”
他双手举起,抱拳:“日后我和小婿定当一同为大燕效力,为陛下效忠!”
裴烨正巧从偏殿上来,听到姜正堂中气十足、慷慨激昂的表忠心,也是难得感动。
“朕有姜卿和谢卿这样的臣子,我大燕何愁?!”
底下的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
“起身吧。”
裴烨坐在上面,唠起了家常闲话:“姜卿,算算日子,今日是长隽带着姜千金归宁的日子吧?”
提起林星辞,一向严苛的姜正堂眼神温柔,说话难得缓和:“回陛下的话,小女今日带着长隽一同归宁,估计现在已经出发了。”
“那便好,今日有本启奏,无本退朝。”
郎中令薛本华出列:“陛下,臣有本要奏。”
“准。”
“近日,臣在上京城内照例巡视,发现一人在五皇子府邸鬼鬼祟祟,经过多日观察,最后发现端倪,现此人已经抓到诏狱之中,经过严刑拷打以及多人指认,正是最近出入宫闱的乐伎。”
“此人名字叫做梁泊。”
这次轮到高座之上的裴烨沉默了。
“可有证据?”
“回陛下,有。”
“暗中捉到梁泊之后,臣在五皇子府周围加大监管力度,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辆黑色马车驶入五皇子府中。”
“那辆马车里面有五名乐伎,且同梁泊长相无二,使用了人皮面具,他们后腰处均有凤凰图腾图案。”
“那五人正关押在诏狱之中,昨日梁泊畏罪自杀,留下一封血书。”
薛本华呈上血书,苏元德接过,走上台阶,来到裴烨跟前,展开血书。
“里面梁泊一字一句,很详细地写下五皇子和皇贵妃娘娘如何从南疆筛选他们,以及专心培养,专门送来宫中,以乐伎之名,实则行惑媚之行。”
“人证物证俱在,臣请彻查五皇子府邸,并即刻诛杀诏狱中的剩下五人!”
建章监盛传军出列:“陛下,此事还有很多可疑之处,依臣之见,更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五皇子。”
“若是照薛大人所言,皇贵妃和五皇子处心积虑在南疆筛选培训这些乐伎,这么多年来没有被人发现,可见行事谨慎小心,怎么现在乐伎突然就总是出现在五皇子府邸,而且还能被人看到?”
“且不说此事并不光彩,堂堂皇子和乐伎来往密切,再者说,既然薛大人可以觉察到,想必很多人也可以知道,难道五皇子就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