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江晏修眸光微闪,似是想起什么,他勾唇一笑,“拜托,小妹妹,我那时候都已经七岁了,长记性了。”
季西瑶愣了愣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江晏修见身旁的人爱不释手地捧着项链,想到什么,他顿了几秒,一本正经地问道,神色却幽幽的,“不打算感谢一下我吗?”
季西瑶不解,“你不是不让我说谢谢吗?”
江晏修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尖,“我指的是行动上的感谢,不是口头。”
男人的语气过分正经,话语内容却勾起一段令季西瑶脸红心跳的记忆。
在江晏修喝醉酒的那天,他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耳后猝不及防地一阵发烫,季西瑶下意识垂头不看他,轻声嘟囔道:“无赖。”
女人的声音虽小,江晏修却听到了,他捂了捂胸膛,状似委屈地道:“我送你礼物,完了想跟你讨个表示,你竟然说我无赖。”
季西瑶:“……”
她发现眼前的男人真是一个戏精,奥斯卡欠他小金人的那种。
转念想到手里还拿着人家送的礼物,她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拿人手短的微妙感觉。
她悄悄瞥了江晏修一眼,见男人还沉浸在如何表演好受伤的状态中无法自拔,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仰头向男人凑近,在他的唇上亲了几秒。
女人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突然萦满鼻尖,江晏修深邃的眸子下意识睁大。
回过神后,他伸手拥住季西瑶,主动加深这个吻。
男人的吻不像先前两次那么温柔,来势汹汹,他碾着季西瑶的唇瓣,一寸一寸地深入 。
季西瑶的身体没来由一阵瑟缩,怔愣地承受着他的反击。
“瑶瑶,闭眼可以吗?”江晏修低沉的嗓音染上几丝沙哑,语气缱绻。
季西瑶听得心跳漏了半拍,她听话地闭上眼睛。
触觉和听觉占据了主导,她感觉自己更加敏感了。
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,大手紧紧地搂着她的后腰,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摸着她的肌肤,所经之处,皆引起一阵发烫。
季西瑶不会换气,没过多久便憋得满脸通红。
在她即将喘不过气时,江晏修才难舍难分地离开她的唇。
季西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怔怔地仰头看向江晏修的脸。
男人面容俊秀,鼻梁高挺,呼吸声有些粗重,那双深邃的眼睛像带着钩子,里面隐隐透着几丝幽晦的情欲。
他的吻技太好,怎么看都不像第一次。
季西瑶莫名想起余薇那天发的短信,意识到某种可能,她心里没来由一阵泛酸。
顿了顿 ,她强行让自己从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中抽离出来。
安慰自己,无论余薇和江晏修以前是什么关系,都是过去式了。
江晏修意犹未尽地松开季西瑶,垂眸撞进女人水光朦胧的杏眸,那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。
他心里又软了些,低头在她绯红的脸颊又亲了下。
季西瑶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,垂眸遮住眸底莫名涌起的失落。
江晏修没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,只是幽幽地调侃道:“本来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应个酬,没想到你这么大方……不过我挺喜欢的。”
此话一出,季西瑶顿了顿,她语气讪讪,“不是你想让我亲你的吗?”
江晏修无辜地摆摆手,“我没有。”
几秒后,他突然想起自己装醉那次,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阵轻笑。
顿了顿,他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怪不得你刚刚还骂我无赖,原来是自己先入为主了。”
季西瑶:“……”
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烫了,一骨碌地钻进被子里自个儿缓解尴尬。
一时间,侧卧里没有人说话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江晏修看着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可爱人儿,心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。
秋季本就是多雨的季节,窗外这会又下起了绵绵细雨,秋风阵阵地吹进房间,掀起淡黄窗帘的一角。
江晏修走到窗边关小窗户缝隙,又将窗帘拉至睡眠状态,才又坐回床沿边。
片刻,他隔着薄被轻轻地拍了下季西瑶的肩膀,语气宠溺道:“那我先出去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声落,躺着的人蛄蛹了下,似是在回应他。
江晏修唇角微微勾起,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,而后关灯关门。
锁扣锁上的声音一响,季西瑶便立即从被子里钻出来,打开床头的落地灯。
她拍了拍绯红的双颊,大口地呼出几口气后,还是觉得口干舌燥。
瞥了眼床头柜后,杯子里的水已经见底,她只好起身下楼喝水。
开门后,她没有立即走出去,而是先探出头,确保江晏修不在后才溜出去。
经过主卧时,看见房门底下的门缝没有光亮,她不禁轻声嘟囔,“这作息也太规律了吧,就这个点,夜生活才算刚刚开始吧。”
想到什么,她从睡衣兜里掏出手机,给龚晴发了条信息:【晴晴,通知你一件严肃的事情,我今天下午被人绑架了】
龚晴秒回信息:【谁有胆子去绑架霖市政委书记的女儿、恒宇总裁的结发老婆呀?你这开玩笑的水平简直不要太low哈哈哈】
季西瑶:“……”
真闺蜜鉴定完毕。
她无奈地扶了扶额,回她:【你醒醒,这是真事,我当时被人敲晕,反锁在文化馆的天台外,后来才被江晏修找到了】
龚晴正优哉悠哉地敷着面膜,意识到不是开玩笑后,她整个人瞬间“蹭”地从床上坐起来,脸上的面膜直接原地出走,被她甩到被子上。
嫌打字太慢,她索性直接打了通微信视频过去。
她焦急地问:“宝贝,你现在没事吧?”
季西瑶睨了手机里面色紧张的龚晴一眼,幽幽地道: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咱俩平时开的玩笑太多了,我一时辨别不出也情有可原嘛。”龚晴顿了顿,她又问道:“你转一圈给我看看,少一根汗毛我都会心疼死。”
“我没什么事。”季西瑶被她逗笑了,顿了顿,她好心情地调侃道:“龚大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,连我身上的汗毛都能认全了。”
龚晴非要看,“哎呀,你快转给我看看,我看过才能放心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季西瑶拿她没办法,只好应下。
想了想,她将手机竖在木制阶梯上,又走下几阶楼梯,让手机镜头对着自己。
“那就请龚大小姐好好看看我有哪根汗毛丢了没?”说罢,她便在镜头前缓缓地转起圈。
怕龚晴看不清,她还体贴地多转了几圈。
“看到没?我真的没事。”
季西瑶开开心心地转身回来,余光瞥见上方楼梯口处江晏修的颀长身影,笑容瞬间僵在脸上。
男人的身形本就颀长,此刻站在比她高好几阶的楼梯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衬托得压迫感更为明显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意味不明的笑意。